又是一年七月初七,園子裏有一荷花池,池內荷葉田田,碧水幽幽。
傾城殿。
傾城穿著一身金絲鳳袍,梳著簡單的流雲髻,盡管衣裳寬鬆,腹部的隆起還是極為顯眼。
因進補得當,前幾個月瘦下去的斤兩又漲了回來,身段變得稍顯豐腴,麵色極為精神紅潤。
因著傾城年紀還小,身上還有尚未散去的小女兒氣息。
一雙眸子水潤明亮,麵若桃花,正是一副被泡在蜜罐子裏嬌養的模樣。
紅妝為傾城端來了酸梅湯,笑語盈盈道:“娘娘還和在漣漪閣的時候似的水靈,每次見了娘娘還想叫姑娘。”
傾城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溫度剛好:“紅妝這話證明皇上他沒有虐待我。”
靈犀瞪了紅妝一眼,擰著她耳朵教訓:“再敢胡說八道,仔細你的皮。”
紅妝捂著耳朵可憐巴巴的瞧著靈犀,霓裳拍了拍紅妝的肩膀:“娘娘,皇上別說虐待您了,您天天不虐待皇上就算好的,您看皇上現在都被您折磨的精神都不正常了。”
傾城聽前半句話的時候還很不服氣,到了最後一句方才笑開了:“霓裳你總是說實話。”
“你們說什麼呢?”南墨璃剛下早朝,邁著輕快的腳步闊步而來,動作行雲流水,甚是瀟灑,他模樣生的俊朗,姿態矜貴,芝蘭玉樹溫潤雅致,眉眼間盡是寵溺。
眾人有眼力見兒的退下,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傾城站起身來,南墨璃將她擁在懷裏緊緊抱住,大手撫著她的後腦勺,聲音溫和:“是不是又說為夫的壞話了?”
“沒有啊,剛剛她們還說,大婚以來我天天虐待你…”傾城說的很嬌氣,撅了撅嘴巴,一副很不服氣的模樣。
“她們在胡說,城兒你不要信。”南墨璃攙扶著傾城走出了屋門:“為夫帶著你去禦花園轉轉。”
傾城笑的眉眼彎彎,活像一隻偷腥的貓:“可是我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
南墨璃一愣:“城兒待為夫很好,為夫甘之如飴,當然,城兒願意對為夫再體貼些,再熱情些,最好再主動些,為夫會更高興的。”“她們說我虐待夫君,所以夫君現下…”傾城對著手指頭,一副糾結不已的模樣:“夫君現下…”
看著傾城主動叫自己夫君,南墨璃深覺大事不好,連忙問道:“為夫怎麼了?”
“她們說,夫君的精神有問題。”
說完,傾城連跑帶顛兒,跟沒有懷身子的時候一樣利落,一轉眼就已經消失在了南墨璃的視線中。
南墨璃緊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運起輕功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傾城,氣都沒喘勻,因為緊張,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滴在傾城泛著紅暈的臉頰:“跑什麼跑,嚇得我魂兒都沒了。”
傾城眉梢都帶著笑:“沒關係,孩子隨我,健健康康的,要是連這點兒都禁不住的話,生出來也沒什麼用。”
“誒呦祖宗,孩子倒沒什麼,我怕他連累你。”
這是親爹,官方認證了。
今日是七夕,南墨璃和傾城換了便裝,出宮去逛逛。
芙蓉留香,遊人交錯,街邊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在人群中南墨璃一直緊緊握著傾城的手,生怕與她擠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