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仿佛沒有看見被一巴掌打得暈暈乎乎的漏瑚一樣,笑意闌珊:“像您這樣美麗的女性願意與我同坐,是我的榮幸。”
服務生一麵離開,一麵整理了一下自己領口,有一點硬硬的,他低頭看。
奇怪,這裏怎麼會被燒焦?
而被時枝澄夜擠到最裏麵的漏瑚覺得,就,就真的蠻突然的啦。
他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一下子“控製不妝自己,就直接被人兩巴掌拍啞火了。
然後肇事女性還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漏瑚:弱孝無助、可憐。
“現在出門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什麼時候發生意外就難說了啊,尤其——是在這樣人群密集的地方,要特·別注意防範,比如說,火災啊什麼的。”時枝澄夜回頭看漏瑚,嘴角含笑,卻讓被盯著的漏瑚不寒而栗。
又轉回頭,像是商量,“您說是吧,這位先生?”
夏油傑像是沒聽出來時枝澄夜的弦外之音,也感歎道:“說的沒錯,這幾年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一直再上漲,小姐在出門的時候也一定要提高警惕埃”
遇到對手了,時枝澄夜心裏暗想。
如他所願,時枝澄夜馬上提高了警惕,這樣一壺頂級的碧螺春,她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行。
“男性出門也一樣的,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聽新聞上說,有一個男的喝醉了酒,手機不見了,就去報案。誰知道一查監控真是不得了,他不僅手機被偷了,連人也……哎。”時枝澄夜欲言又止,擔憂地看著他,像是真擔心他出什麼事。
夏油傑喝一口冰水,放下,裏麵冰塊與玻璃杯碰撞,他歎息道:“真是不幸埃”
時枝澄夜正想開口。
“小姐,這是您點的餐。”年輕的服務生手指似乎在顫抖,連帶著聲線也有些不穩定。
這位服務員先生的內心世界也十分豐富,他想著,幸好剛剛沒有辭職。
為了供養四個義妹上學,他各處打工。
一開始,他的生存直覺告訴他,如果靠近5號桌,就會死,但又不完全會死。
於是他機智地逃掉了第一次問菜單。
直到第二次,他的腦海中的警報解除了,才鬥膽過去送餐。
真是好險,他暗地裏抹了一把汗。
時枝澄夜不想耗下去了,“請幫我打包,謝謝~”
“好的,請稍等。”年輕的服務生又將盤子端走了。
時枝澄夜也站起身,右手承載桌子上,掃視他們一行人,富士山、半丸子頭男人、眼睛長樹枝的奇怪生物、大章魚。
最後把手放在富士山的火山口,輕輕地撫摸著,對夏油傑說道:“天氣熱了,需謹慎攜帶易燃易爆物品哦~”
“不然白撿一個免燃氣的鍋爐,我也是不介意的。”
漏瑚鵪鶉似的任由時枝澄夜捉弄,不敢吭聲。這個女人他輕易不能招惹,身為特級咒靈,他要是看不到這個女人身上跟墨水一樣黑透了的詛咒,就白長那麼大了。
夏油傑彎著一雙狐狸眼,揮揮手,“期待下次再會~”
時枝澄夜無情地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之所以不馬上解決他們,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普通人很多,一不小心就會傷及無辜。接著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她可不想對著這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吃東西。
而且剛剛她及時中斷了富士山的施法,相信在她的好心勸解下,他能懂得她的良苦用心的。
“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歡迎下次光臨~”在時枝澄夜離開不久,一個有著粉色頭發的男國中生也出來了。
啊咧啊咧,這可是難得的下午茶時間,感謝剛剛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保住了他的美好時光。
一直藏在時枝澄夜身上的稓探出一點頭,“這是咒靈嗎?”
時枝澄夜其實也不是很懂這些,“是的吧。”
“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說話的咒靈。”
另一邊的白日拆台,“你壓根也沒見過幾個咒靈。”
時枝澄夜又帶著兩個鄉下妖怪又重新找了一個地兒,安安心心吃完這頓飯。
等時枝澄夜吃飽喝足回去的時候,五條悟和一年級生都還沒有回來。
好安靜礙…
窗外的高掛著的月亮散發著清泠的銀光,不知沒有星星陪伴的它是否也會感到些許寂寞呢?
第二天清晨。
“叮鈴鈴——”
把頭埋在窩裏的時枝澄夜掀開被子,睡眼惺忪,什麼聲音?
“叮鈴鈴——”
要不是出聲,時枝澄夜還沒意識到這個房間裏原來還有電話。
她接起電話,“喂?”
“…………”
黑色的長發垂落,遮擋住了時枝澄夜的臉,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麼,她沉默了許久,才從喉嚨裏擠出一點聲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