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劉仁軌的謀劃成了,這對閩國在西亞的勢力會是一個巨大的勝利,可這個時候劉仁軌突然想著攻伐阿拉伯帝國,卻令李缺心頭忍不住一突,一種莫名的恐慌浮現心頭。
還以為李缺擔憂,劉仁軌大笑著拍了拍李缺的肩膀,興奮的解釋道:“賢侄女不必擔心,陛下已經授予老夫專攻之權,而且目前是千載難逢的好計劃!”
故作神秘的停頓了一下,劉仁軌才賣著關子繼續說道。
“侯傑,完了!”
“這怎麼可能?”
滿是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盡管李缺沒有親臨現場,她還是知道,侯傑登基那天,整個大馬士革都支持他,而且咋一登基,侯傑就效仿閩國,進行了一連串行之有效的改革,大大改革了阿拉伯帝國的弊政。
如今,才剛剛一年多一點的時間,一個蒸蒸日上的王朝,怎麼可能說垮台就垮台了?
而且雖然不想承認,從內心中,李缺竟然隱隱的不希望侯傑為之付出了那麼大努力才得到的東西,就如此輕易的失去。
聽著李缺的驚呼,劉仁軌心頭的得意更加濃鬱,賣弄一般踱步到了窗口,背著手看著窗外忙碌的蘇伊士港,還是那麼亢奮,略加了一點感慨的解釋道。
“怎麼不可能。”
“侯傑,太得意忘形了。”
一麵點著右手指點江山,一麵劉仁軌略帶感慨的說著:“侯傑有些像楊廣,即位之前,他艱苦樸素,勤儉自律,尤其是他能發自己披上一張畫皮,阿拉伯人的畫皮!雖然是敵人,可向他這麼能溶於到異族的唐人,我劉仁軌都自愧不如。”
“哈哈,天佑陛下,登基之後,侯傑就變了,冊封他父親侯君集,祖先侯園等人為哈裏發不說,還特意把哈裏發後麵加上皇帝兩個字,特意把他唐人的身份區分出來。”
“阿拉伯帝國一麵與麥加的叛軍交戰,一麵與拜占庭人交戰,國庫吃緊,侯傑一麵取消了阿拉伯人的年金特權,要求全民節儉,共同對付外地,一麵卻大肆自己修建宮室,他營建的大馬士革宮,甚至比閩王宮都要打上三圈,原本富裕的阿拉伯人在他的統治下也是越過越窮,他不民心盡失誰,誰民心盡失?”
臉上的鄙夷更加濃鬱,劉仁軌不屑的點評道:“侯傑也算是一員名將,不過登上了帝位,膽子卻變小了,安卡拉之戰,阿拉伯人的彙聚了整個在安卡托利亞的大軍,超過十五萬伊斯蘭信徒大軍與拜占庭十二萬人決戰,聽說東羅馬人用了一種希臘火的武器,咋一用出,侯傑就率先拋開大軍逃跑,十五萬人,將近一半葬身火海,整個土耳其丟了,國內民怨四起。”
“卡加托裏之戰,侯傑又是彙聚敘利亞優勢兵力二十萬人,與哈瓦利吉派五萬騎兵決戰,結果哈瓦利吉派騎兵拚著重大傷亡衝到侯傑麵前二百米處,侯傑又臨陣逃脫了,那一戰,敘利亞主力幾乎喪失殆盡。”
“而且侯傑萬萬沒想到,他的死對頭侯賽因沒死,信奉到了哈瓦利吉派一方,侯賽因取代了原本被殺的哈裏發祖拜爾,再次發出倡意,討伐侯傑,前線的探馬回報,如今侯賽因的大軍已經打到了大馬士革城下。”
“侯傑的私心太重了,他把哈裏發從神位上降成了人間君主,變得不那麼神聖,就失去了對阿拉伯人的號召力,東部,也門的埃米爾薩拉丁稱哈裏發,反叛帝國,正與侯傑的親信,庫法總督齊雅德酣戰不已,東部軍區已經抽調不出兵力支援大馬士革。”
“南方,埃及也宣布獨立,北方,安條克正被拜占庭大軍團團圍困,國中,自稱哈裏發的阿拉伯貴族多如過江之鯽,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焉,阿拉伯帝國,滅亡已經在旦夕之間了!”
買弄得敘述了一大堆,回過頭來,劉仁軌還是那麼亢奮的對李缺說著:“這正是我輩武人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賢侄女也知道,老夫麾下多是水兵,沒有陸戰的將軍,所以老夫希望給你一萬人,加上……”
“人呢?”
這時候,劉仁軌放才發現,太師椅還在劇烈的搖擺著,可是李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滿是驚愕,劉仁軌還一路追到了走廊,探出頭高喊著。
“賢侄女,叔父的話還沒說完呢!”
聽著劉仁軌的亂嚷嚷,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的武元爽也是挺著肥胖的身體急急匆匆從辦公室中跑了出來。
“大都督,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