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周漫青怎麼感覺救自己的是李元川,她卻成了李長祥的白狐呢。
愛嗎?
周漫青搖了搖頭。
不愛嗎?
可是說到要分開時卻有幾分不甘心。
就像是自己苦心經營七年,卻要被人摘走勝利果實一樣,心裏有點不舍,憑什麼退出的就一定是她呢?
精心打造一個成功的男人,待他功成名就之時自己卻退避三舍,難不成是自己不配?
周漫青卻是有點不服氣的,現代受過高等教訓的她當不好一個官太太,豈不是笑話。
可是,那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嗎?
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要幹嘛。
算了,想不通的事自己就不要去想。
珍惜眼前的人和事物,好好當她的農婦。
周漫青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許多兔子草。
是啊,她還可以讓人養家禽,既然是菜籃子工程,自然就得樣樣俱備。
瓜果蔬菜,雞鴨魚鵝肉,豬牛羊馬,缺什麼種什麼養什麼。
周漫青一一交待了陳老伯。
“太太,養這些家禽可是要成本的。”莊戶人家最大的心願就是能養一頭過年豬,可是,他們連成本都拿不出來。這位東家不僅要養,而且是成批成批的養,那得要多少本錢啊。
“無防,到時候需要多少到我這兒來支取就行了。”周漫青這時候很想念靈夢了,那丫頭在爹的調教下記帳管帳很在行的。想她碩大的莊子上卻沒有一個會計,此時不缺人,隻缺可以重用的人。
一眼看到了律兒,這丫頭從來就有很多鬼主意。
“律兒,你能看帳本管帳本不?”能則多勞,周漫青最煩的是和瑣事打交道。而且事事親力親為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太太!”一眼看穿了周漫青的狡猾律兒打死也不接招:“努力不識幾個字,隻識銀子不識數,回頭可能會有大窟窿。”
“真是不省心啊!”周漫青無撤了:“去買我買一個會看帳本人回來當管事吧。”
交權放權,是周漫青最擅長的事。
“是,奴婢明天就去。”律兒心裏想的是常爺估計著會將戲班裏的老班主放過來吧。
“男的,老的?”周漫青看著眼前比周會新的老頭兒時很吃驚,怎麼到了這個年紀還給人當奴才啊,他年輕時都幹啥去了,兒孫們怎麼這麼不孝順?
這病是周漫青上輩子給養成的。
在她居住的小居裏,總有那麼兩三個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巍顫顫的去撿垃圾。
年老體弱,還在垃圾桶裏翻來翻去,一旦看見紙殼飲料瓶之類的東西就如獲至寶。
每當看著他們滄桑的臉和單薄的背影,周漫青就在心裏想是什麼樣的兒女才能容忍爹娘出來撿垃圾。
結果,無意中了解的情況卻讓她好久都沒有想明白。
有一個弱小的老太太,據說有七十二歲了,見人又特愛打招呼,整天在小區裏轉,成堆成堆的廢品放在樓梯間。
同單元的人就看不慣報告給了物管,物管自然是去找她兒子。
周漫青原以為是經濟條件差或者兒子不孝順,結果,人家兩樣都不缺。
兒子是學校的一個高級教師,媳婦也是醫生,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我媽就是愛撿垃圾。”兒子特別難為情:“我們怎麼說也說不聽,我覺得她是得了強迫症。”
“之前將成堆的廢品放進家裏,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媳婦臉也紅了:“現在不往家裏放了,就放在樓梯口,給鄰居們帶來了麻煩真是對不住。”
人兒子媳婦態度都好,犯事的老太太卻屢教不改。
而且,這麼大歲數的老人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出了主意,這老太太就將撿的廢品藏在了綠化帶的茂密的樹林裏,每隔幾天就用一個破舊的嬰兒車推出去賣。
周漫青隻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他的兒子媳婦曾被自己誤會。
隻不過,眼前這位自稱姓周的老頭兒是不是這是這種情況呢。
“回太太,小老兒從成家,一直在外替人當掌櫃。”許老頭兒一路上也聽律兒說了這位在莊上幹的事心裏唏噓不已,常爺派他來還真是來對了:“小老兒聽這位姑娘說您的莊子寬廣您為人和善,也不圖什麼,就想在這兒謀生以後能養老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