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他是安泰州漱玉樓的管事,實際上也是常爺手中內務管事。
這些年為了尋找主子,他們在安泰州落腳生根。
主子進京,他們也來到了京城,名為唱戲實際是做準備。
如今皇上重掌天下,主子也快要見天日了,常爺這邊的唱班子估計著也會有大的人員變動。
他已不合適留在戲班子中,沒料到還能見到這位主。
據說,這位主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有機會都可以將她的經曆寫成一本書,或者寫成劇本來唱。
嗯,不行的,常爺肯定沒有這個膽子。
“如此說來,你甘願賣身為奴?”周漫青就想不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為什麼動不動就想賣身呢。
對帳房管事這種職務的特殊性,周漫青也隻好動用這個時代的方式了,因為沒有擔保人啊,將大量的錢財交付予他也是一種風險不是。
“是的,小老兒奔波了我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就在莊子上養老倒是挺不錯的。”許老頭兒笑道:“端看太太覺得小老兒適不適用了?”
說話談吐確實有派頭,走南闖北的人主意多。
既然他心誠,自己又何不成全呢。
畢竟,麵對這樣一個老人她是不忍心拒絕的。
周漫青覺得自己老人緣又重新泛濫成災了。
許老頭兒成了莊子上管事順帶還要管帳房裏財物的進出。
看著周漫青交給他的不足五百兩銀子心裏抽了抽,她怎麼這麼窮?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律兒小聲說道:“你完全無法想象主子以前都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私下裏,律兒再次將這對夫妻在富大鎮受的苦一一說起。
“真是苦了主子了。”許老頭感歎道:“待主子認祖歸宗,那李家的帳得好好算一算了。”
“主子沒有吩咐,我不敢動手。”律兒道:“最搞笑的是,聽說主子考中了舉人,那李長風居然厚臉皮想要和太太攀親疏了。”
“他也配!”許老頭兒“呸”了一聲:“送給他李家的機緣都抓不住,還要造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啊,主子的恩怨主子去了結吧。”律兒道:“當下我們隻能好好的配合這一位折騰。”
律兒其實很想問問許班主,以他見多識廣的閱曆看這位會不會被主子扶正的。
不過,下人妄議主子的事也是一種罪,少說為妙。
許班主搖身一邊成了許管事。
“許管事,太太交待要買些家禽,可是還需要建圍欄也要花成本。”陳老伯對這個從天而降的許管事有點摸不著門道,想又錢又怕被他慫,鼓足了勇氣找上門。
“以後需要什麼開支就用書寫的方式交給我。”許管事指了指桌上的筆墨紙硯:“寫一下吧,回頭我要做檔登記。”
啊?
陳老伯大字不識一籮筐,居然要他寫字,真是太為難他了。
寫不起字!
許老頭挑了挑眉,這位太太不會也不識字吧,用的奴才居然都這麼笨。
“你真是小看太太了。”律兒笑道:“我聽聞漱玉樓《女駙馬》可都是出自太太之口,隻不過是主子代筆的劇本。”
“此話當真?”常爺做得真隱密啊。
“錯不了,他們真正的好日子是賣了劇本以後開始的。”律兒道:“你想想看,能創作出這出紅火的劇本的人是一個大字不識有農家婦女?”
可是,她在這兒種田幹得津津有味,不是農家婦女又是什麼呢。
且不管了,她交待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再不濟也會有一個貴人的位置,這莊子又是她的,頣養天年不算是難事。
許老頭兒陳老伯配合得挺好的。他再來要銀子的時候就由他念,許班主執筆,然後再畫一個押就行。
這還真有點大戶人家的派頭了!
陳老伯看著自己紅紅的手指頭心裏想著這位太太肯定大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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