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得最歡的詹靜妙謹慎地後退一步,但依舊英勇,帶頭喊:“祝——!”
剩下的跟著喊:“祝沈老師和謝老師!永結同心!白頭偕老!百好合!天長地久!”
沈陸揚笑得嘴角疼:“畢生所學了吧,這麼些詞兒。”
謝危邯拿掉沈陸揚肩膀上的一個小彩帶,臉上帶著舒緩的笑:“謝謝。”
看謝老師笑了,一群鬧得更歡實了,擁著兩個坐在沙發正中,嚷嚷著要獻歌一曲。
“獻醜了獻醜了!”向磊和丁一凡搶著同一個話筒,臉要擠在一起了,“一首《devoted to you》獻給沈老師和謝老師!”
《怦然心》的曲?
沈陸揚一挑眉,轉頭看著謝危邯,小聲問:“英文歌啊,上次月考向磊英語是不是沒過60?”
謝危邯對學生的成績記得清楚,聞言漫不經心地牽住他的手,捏了捏:“54,他偏科嚴重,不喜歡英語。”
沈陸揚合理懷疑這首歌是他們精心準備過的,因為向磊同學一看就非常緊張,嘴唇要破了。
他之前和詹靜妙他們說過一次,他喜歡這個電影,題曲喜歡。
小茬茬們有心了。
“好純啊磊哥!不是你風格!”
向磊瞪過去:“你懂個屁!我和彭哥傾情獻唱!”
丁一凡擠了他屁股一下:“還有我!”
詹靜妙舉手:“加上我!”
彭俊:“滾,你自己唱吧。”
一陣兵荒馬,前奏播完,向磊趕緊唱了第一句:“darlg you bsp; t on ……”
下一秒就把話筒扔給了滿臉興奮的詹靜妙,丁一凡快速湊過去一臉陶醉地跟唱:“till the sun dries up the sea……”
下一秒話筒到了彭俊手裏,彭俊耳朵尖有紅,但介於之前排練過,還是唱了出來:“until then i’ll always be devoted to you……”
沈陸揚一開始還被逗笑,聽著聽著就驚豔了。
意外的好聽,聲音是青春飛揚的高中生,這首歌調子比較簡單,適合他們。
到黎申宇那裏,彭俊回頭找了半天找著,多唱了好幾句把話筒遞出去,氣得問候他祖宗。
屋裏的十來個學生一一句唱完,話筒不意外地到了沈陸揚手裏。
他從容地接過,看著謝危邯唱:“through the years y love will grow,like a river it will flow,it ’t die bebsp; i’ so devoted to you……”
謝危邯自然地接了下一句:“i’ll never hurt you i’ll never lie,i’ll never be untrue……”
沈陸揚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在周圍一片起哄聲裏靠在了謝危邯肩膀上,邊笑邊抖著嗓子繼續唱。
他不知道為麼笑得上不來氣,但他就是想笑。
這一刻在朝氣蓬勃的學生前,他和謝危邯靠在包廂的小沙發上,周圍的起哄聲讓這裏像個小型的婚禮場,他們就是那對新,證婚是他們的學生。
多麼不思議的浪漫。
一群一直鬧到下午六鍾,被宗老師的電話提醒,已經到時了。
謝危邯付了錢,沈陸揚叫了家裏的司機過來挨個把學生送回家,叮囑他們:“回去太累的話就休息,不累的話看看書,明天考試別緊張,有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記住了沒?”
車裏伸出的手使勁擺了擺:“記住啦!老師拜拜!”
沈陸揚緊了緊羽絨服衣襟,笑著喊:“拜拜!”
還想著別影響學生們玩兒,到最後他玩兒的一身汗,時忘記看了。
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謝危邯從火鍋店出來,手裏拿著一條圍巾,沈陸揚這發他落東西了。
“回家了?”謝危邯給他戴上圍巾,沾了冷風的指尖蒼白裏透著一紅。
“嗯,讓司機送回去的。”沈陸揚低頭看著他的手指,越看越覺得漂亮,鬼使神差地低頭親了他手背一下。
謝危邯的作微微一頓,片刻,低頭吻在他鼻尖:“不涼麼。”
剛學生們沒喝酒,但他和謝危邯被起哄著喝了交杯酒,不多,但是身體熱乎乎的。
沈陸揚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邊一下下親著,看著謝危邯笑:“不涼,ua!”
謝危邯笑著看他親夠了,重新幫他係好圍巾:“回家?”
沈陸揚剛要說話,鼻尖忽然一涼,他抬頭看向天空。
細碎的白雪花隨風飄落。
“下雪了,天氣預報今天晚上有雪,”沈陸揚伸手抓了一下,抓了個空,他想到麼,牽住謝危邯的手,眼睛發亮地看過來,“謝老師,我們回去吧,從這兒開始,能多遠多遠,雪下大了再打車。”
謝危邯伸出手指,指尖接住一粒雪花,在沈陸揚掌心,又扣住他的手:“吧。”
沈陸揚掌心一涼,笑得眼睛彎了,跟著他一起往前。
火鍋店在商業街上,周末下午路上不少。
沈陸揚和謝危邯在群裏牽著手穿梭,不知不覺就融為一體,成了眾多情侶裏的一個。
雪花漸漸變大,風卻小了,一片一片雪花安安靜靜地降落,一眼看過去,建築蒙上一層童話故一樣的銀白。
沈陸揚搖搖頭,晃掉一片小雪花。
謝危邯不時伸手幫他拂掉,捂住他耳朵問他冷不冷。
“不冷,喝酒了,好熱,”沈陸揚擠著他,一抬頭,看見不遠處有個糖葫蘆的小推車,“謝老師,吃糖葫蘆麼?”
嘴裏問著,手上已經拉著謝危邯往那邊過去。
謝危邯笑著跟他一起。
“你喜歡哪個?”沈陸揚指了指最普通的那個,和推車老板說,“姐,拿串這個。”
謝危邯不喜歡這些街邊小吃,但還是說:“和你一樣。”
沈陸揚付了錢,兩個一拿著一串糖葫蘆繼續往前。
沈陸揚咬了一個糖葫蘆,酸甜的,個頭挺大。
看謝危邯的還沒開始吃,他把自己的遞過去:“先嚐嚐我的,我感覺我這個比你的大。”
謝危邯垂眸看向遞到嘴邊的山楂,低頭咬下一個。
味道和想象的差不多,但沈陸揚在一邊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神,讓他不公正地評價了一句:“好吃。”
“我能有兒醉了,”沈陸揚彎了彎嘴角,著耳朵,“回家得好好睡一覺,明天還得監考。”
牽著謝危邯的那隻手晃了晃,沈陸揚偏頭看著他,笑得狗狗眼眼尾垂著:“結婚的時候你得看著我兒,洞房花燭喝醉了就丟了。”
“酒量以鍛煉,”謝危邯牽著沈陸揚的左手,忽然站住,指尖撫過他無名指的戒指,眼神專注而溫柔,“要提前練習麼?揚揚。”
沈陸揚轉頭,謝危邯稠麗的五官在雪花的映襯下,連低垂著睫透著一種不真實的美感,易碎又美好。
沈陸揚呼吸停了一瞬,他轉過身,抱住謝危邯的肩膀,仰頭吻了上去。
柔軟微涼的嘴唇相觸,一個帶著酸甜味道的吻,所有變得真實了。
繁華的街道,不起眼的街角,兩個親昵地擁吻。
雪花染白了漆黑的發,浸濕了柔軟的發梢,像一場神秘又浪漫的儀式,在無的角落悄悄進行著。
沈陸揚輕嗅著紅酒香,微微分開濕潤的唇,眯著眼睛陶醉地笑:“謝老師,我能永遠練不好酒量了,我醉了……”
謝危邯俯身輕吻他臉頰,眼底被笑意占滿,聲音低沉溫柔:“那就練習到永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