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愛,”沈陸揚嘴裏停感慨,“這個耳朵貴是貴點,但是會發光啊!”
謝危邯腦袋上頂著一個太陽光下依舊閃著粉光的兔子耳朵,偏頭看向街邊的咖啡店玻璃倒影。
十一歲的男人臉上沒有半點歲月流逝的痕跡,像是在運行的齒輪中找到縫隙,年輕和四年前沒有麼差別,依舊蒼白溫潤,像一汪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湖泊,專門誘捕沈陸揚這隻大狗狗——
甚至於戴上兔子耳朵的樣子,也讓沈陸揚無縫銜接地想到四年前的場景。
沈陸揚眼神暗暗,心尖癢癢地扶扶腦袋上的狼耳朵,按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在我手機上合張影。”
謝危邯從身後單手抱住他的腰,眼睛看著鏡頭,勾著唇角問:“在想麼?”
“想你今天晚上戴著兔耳朵,給我用嘴……”沈陸揚低聲說出想法,向後靠靠,出個黃燦燦的笑容,“哢嚓”一聲按下快門。
轉頭看向謝危邯,咳聲,壓低聲音說:“你能穿校服嗎?我想看你穿校服。”
謝危邯嘴角微微勾一點然的弧度:“那次沒看夠?”
沈陸揚想和十八歲的謝危邯在書房的那次,喉嚨滾滾:“沒有,你那個時候……我沒看夠。”
謝危邯沒有像從前一樣順勢答應,反問:“可以吻你,我有麼獎勵?”
這句話直接戳到沈陸揚的回憶,一時間仿佛回到給十八歲的他做谘詢的時候,頭腦發熱地說:“麼獎勵都可以!”
謝危邯彎著眉眼:“你穿著校服。”
沈陸揚怔怔,感覺自己賺到:“這麼簡單,我可以穿,我那時候校服還挺好看的。”
謝危邯視線順著他的喉結下移,又著痕跡地收回,笑溫潤:“我很期待。”
沈陸揚拉著謝危邯玩兒大半個遊樂場,凡是能讓他們上去的設施一個都沒落下,等後從大擺錘下來的時候,天已黑。
遊樂場小路上的彩燈和路燈,一瞬間全部打開,連綿到小路盡頭,漂亮又夢幻。
兩個人腦袋上的耳朵一個散發著淡粉的光,一個散發著淡藍的光。
那抹淡藍隨著沈陸揚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手冊上說今天晚上有煙花秀,”沈陸揚在路燈下翻到手冊後一頁,粉的花字寫很可愛,他聲情茂地朗讀:“晚上7點30分,和您見散,佳觀看位置——遊樂場內任地點喲~”
他扭頭問謝危邯:“幾點謝老師?”
謝危邯抬手腕,看眼時間:“7點26,還有四分鍾。”
“就在這兒吧,”沈陸揚前後看一圈,這邊人算多,遠處有幾對年輕小情侶味著坐在涼亭裏,他牽住謝危邯的手,“電影裏的情節出現,煙花和愛情,許願和浪漫。”
謝危邯反握住他的手,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梧桐樹下:“對著煙花許願?”
“我說的,”沈陸揚臉上止住的笑,看著綴著點點繁星的天空,深吸一口氣,“馬上倒計時。”
他在十八歲的時間線裏,也是在這樣一個雨過天晴後,繁星滿天的時候離開的。
現在,同樣的秋天,同樣的星空,同樣的兩個人。
會永遠在一。
第一束紅的煙花炸開,巨大的“嘭——”聲讓周圍響一陣歡呼。
沈陸揚眼睛發亮地抬頭看著一朵接一朵綻放的煙花,心情隨著升空,炸開一束花,控製住地跟著喊:“啊————”
謝危邯從煙花上收回視線,偏頭看著和煙花招手的沈陸揚,彎著眉眼說句麼。
沈陸揚沒聽清,轉頭看著他,咧著嘴角喊:“謝老師,你剛剛說麼?!”
謝危邯靠近他耳邊,低沉溫潤的嗓音,含著笑:“我愛你,我的世界為你真實。謝謝你找到我。”
沈陸揚眼睛睜大,心髒被撕開一條口子,灌進溫熱甜膩的紅酒,下一秒他用力抱住謝危邯,在他耳邊說:“我也愛你,謝老師。謝謝你等著我。”
大的一朵粉煙花升空,綻放出一朵薔薇花的樣子,巨大的響聲裏,無數對愛人互擁吻。
沈陸揚彎著嘴角吻住謝危邯的嘴唇,滿足地閉上眼睛,腰間謝危邯的手臂收緊,用力抱緊他,在秋夜裏享受著擁有對方的喜悅和慶幸。
你的世界為我真實。
我的生命為你存在。
世界隻是一個單純的循環,虛幻蒼白,隻有彼此才是停止循環唯一的鑰匙。
慶幸,在億萬個可能裏,他們突破時間和空間,義無反顧地遇。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