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沈陸揚挨著謝危邯坐著，和他一回憶那幾天發生的事。
“我特別想多陪陪你，陪你去學校聽課，陪你做谘詢，陪你去遊樂場……”他吃一口麵，熟悉的味道讓人眼角發燙，吸吸鼻子才忍住，“但是沒機會，聽見係統的話的時候，我腦子都是懵的……離開的時候我想帶走手機，裏麵有那時候我們拍的很多照片，但是我帶——”
他猛地頓住，看向謝危邯。
謝危邯看向臥室，嘴角微微翹，轉頭看著他笑：“或許，在裏麵呢？”
或許……在裏麵？！
沈陸揚猛地站來，大步跑向臥室，拿著手機一刻停地跑回來，坐下後和謝危邯一看著屏幕。
“我們合影很多張，我拍你在學校的樣子，還有回家吃飯，我們一看電視……”
他緊張地咽咽口水，敢信地說：“是二十八歲的我和十八歲的你，係統應該會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符合時間規律……”
嘴裏說著，手指發顫地解開鎖屏，深吸一口氣，點開冊。
第一張放大的照片，暗調的背景下隻有電視的光線，模糊的光影映出兩隻緊緊握住的手——是那天後一小時拍的照片！
沈陸揚心裏猛地一跳，瞪大眼睛看向謝危邯，激動知道該說麼。
“是那天拍的！你還記嗎？！是我拍的，當時我坐在沙發上，你抱著我，我們兩個這樣坐著……”
“記，”謝危邯指尖劃過屏幕，眉眼舒展，“還有很多。”
“嗯，你上課的時候我在門外也拍很多張，應該在後麵，”沈陸揚快速地一張張翻著，急於確認，“都在……都在！你穿著我的運動裝，坐第一排！旁邊是方易，真的在！”
沈陸揚慶幸地攥著手機，激動到指關節泛白。
除卻被反複篡改的記憶之外，還有真實的東西可以證那短短四天的存在——是幻覺，是假象，是兩個人真真切切的遇。
仔仔細細地翻知道多少遍，沈陸揚翹著嘴角把這些照片傳給謝危邯。
就像黑白的記憶被染上顏，那些無望的日日夜夜也有撫慰，他膝蓋挨著謝危邯的腿，吃一大口麵，心裏的酸澀被稍稍安撫，回想那四天也會全是難受。
“謝老師，你那時候太野，才十八歲就那麼會，且也特別喜歡我，我招架住。”
謝危邯幫他剝一盤蝦，推到他麵前，似地問：“很喜歡那時候的我？”
沈陸揚一點防備都沒有，吃著蝦點頭：“喜歡！又純又欲的alpha大學生……且你還穿校服，演學生會長，你那天……特別，特別……嗯。”
抓抓紅透的耳朵，沈陸揚感慨：“你麼時候都這麼喜歡我，我覺我麼時候也都會喜歡你。”
謝危邯眸光微閃，置可否地笑聲：“十八歲的你呢？”
沈陸揚假思索：“十八歲的我也肯定喜歡你，就是知道會會演一出強取豪奪，我那時候比較叛逆……”
……
開車到遊樂場的時候已十一點多。
沈陸揚在網上訂票，停好車後直接和謝危邯一進去。
周末的遊樂場至於像節假日那麼人擠人，但各個設施旁邊也都圍少人。
有大人帶著孩子的，有小情侶一出門的，有學生模樣的……他們倆這種十歲左右的雙alpha組合，沈陸揚看一圈也沒看見第二對兒。
小時候沒去過遊樂場，大之後沒那麼期待，也沒去過，算來這是沈陸揚是第一次來。
28歲的沈老師有點懵地看一圈，知道該先玩兒哪個，下識問：“謝老師，我們……你想玩兒麼？哎——！”
一個小朋友橫衝直撞過來，他趕緊躲一下，直直撞進謝危邯懷裏。
兩個人穿著情侶裝，九月末的天氣已很涼，是沈陸揚喜歡的連帽衛衣和運動褲——但今天這身衣服是謝危邯選的，出門的時候沈陸揚覺這樣穿的謝危邯特別像大一新生。
朝氣蓬勃。
“小炮彈！”沈陸揚看著跑遠的小孩兒，繃住樂，拿著宣傳冊，翻開第一頁研究，“這是我第一次來，真鬧騰啊，比班裏那群茬茬還鬧。”
“我也沒來過，”謝危邯摟住他的腰，把人按進懷裏，躲過撞過來的第二個小炮彈，眼尾瞥到一處，“買點吃的？”
沈陸揚眼睛一亮：“麼吃的？”
他轉頭，順著謝危邯的視線看過去：“小動物棉花糖？走走走！我買個兔子！”
沈陸揚拉著謝危邯的手，擠過全是小孩兒的人群，大步走到棉花糖小推車前，買一個兔子和一個狼造型的棉花糖。
兔子給謝危邯，他吃大灰狼。
路上又看見賣頭飾的，沈陸揚決心幫謝危邯會十八歲時逛遊樂場的向往和快樂，又買兩個會發光的頭飾，親手給他戴上，還哢哢哢拍好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