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邯以前將這感覺隨直覺歸結為“他忘了一段對他很重、很珍貴的記憶”,但沈陸揚的再次現,記憶的再次修改,讓他對周遭產了深深的懷疑。
多疑的格和異常的直覺雜糅在一起,18歲的謝危邯短短幾分鍾思考得一個粗略的結論——
某力量,在捉弄他的記憶,把他的珍寶奪走又送回,看他掙紮、看他茫然、看他痛苦,以此取樂。
他想。
沈陸揚應該就是那個珍寶。
沈陸揚這幅模樣,應該也對這力量無濟於事,並且知道的更多,急於和他解釋……雖然知道沒用。
看著沈陸揚腦後翹起的一撮頭發,謝危邯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他以前一定對這個很好,像寶貝一樣縱容。
以至於寶貝長了腿,說消失就消失了。
稠黑沉靜的瞳孔幾度收縮,毫無溫度地鎖定沈陸揚後頸上的齒痕,又在對方轉頭看過來的瞬間恢複溫度,得畜無害。
沈陸揚知道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後的心理就過了無數想法,他堅信著現在對他如此信任的謝危邯還是那個紳士溫柔的謝危邯。
沒頭蒼蠅似的走知道多遠,沈陸揚才找到一個沒的拐角。
顧上觀察環境,他立刻攥著謝危邯的衣領把按在牆上,兩手撐在他肩膀旁,心情還沒辦法平複,語無倫次地解釋:“雖然很荒謬,但我是你另一個世界的愛,你之前見過28歲的我,但是你忘記了。我在我的世界見到了31歲的你,但是你離開了,我一眨眼就被那個係統送到這裏見你,我一個月後就走,所以……”
“我們是戀。”
“18歲的你和19歲的我,隻一個月的時間在一起。”
“……”
謝危邯臉平靜地聽完這一段話,肩膀抵著走廊的牆壁,旁邊的水滴型壁燈晃得半邊臉染上暖黃的光暈,輪廓渲染得柔軟,聖潔溫暖得讓沈陸揚自覺往前靠了靠。
熟悉的紅酒香再次籠罩,消散掉他的防備心。
謝危邯歪了歪頭,所冷靜在一瞬間消失,眼神單純好奇:“確實,些可思議。”
說話間,帶著涼意的食指指尖從下頜線頸側的交界壓過,冰一樣的溫度滲透進敏感的皮膚,沈陸揚被冰得一抖,沒躲開。
蒼白的指腹在健康的小麥肌膚上劃下看見的痕跡,順著線條清晰的下頜線,抵住耳後脆弱的軟骨,緩緩摩挲。
沈陸揚被毒蛇蛇信舐過的陰冷感,謝危邯瞳漂亮的眼睛染上難以描繪的森冷,連暖黃的光線都沒辦法焐熱。
動物一樣以捕食為目的的凝視。
殷紅的薄唇緩緩勾起,弧度美而滲。
“隻一個月的時間?”
沈陸揚喉結微滾,自覺地後撤了半步,但指尖還纏在謝危邯外套下擺,下意識解釋:“這已經是最多了,31歲的你和我隻4天的時間,我們突破了太多的空間和時間,如果分開,會影響24歲的我和27歲的你相遇,我們以後就沒辦法在一起了。”
低垂的視線追著沈陸揚後退的動作移動,糾纏追隨,步步緊。
半垂的眼睫輕輕眨動,像足以掀起颶風的蝶翼,美麗殘忍。
舌尖舐過鋒利的齒尖,指腹蹭在溫熱的臉側,一如既往的溫柔。
謝危邯青澀漂亮的臉上溫度漸漸變低,被知名的力量肆意篡改記憶後的情緒被一根細絲懸在半空,沈陸揚的現徹底斬斷了這根名為“克製”的絲線。
他眨著眼睛,輕聲問:“所以你還是會離開,對?”
沈陸揚眼神一暗,舍充斥,他點點頭,深吸一口,頹然回答:“我沒辦法留下,因為我們以後是永遠在一起的,這個年紀的我們,必須繼續之前的活。”
舍才得,他們本來就應該遇見,能夠違背常理見一麵,互相陪伴一些日子,沈陸揚覺得,他們已經很幸運了。
謝危邯著痕跡地牽起沈陸揚放在一邊的手,指尖像蛇的吻,鑽進另一個少年溫度偏高的指縫,順著敏感的內側肌膚,扣進掌心,細細撫過。
沈陸揚放棄抵抗的熟稔狀態一一印證著謝危邯的猜測,心底血淋淋的缺口為了被填滿,得撕開更大。
痛覺總是讓失去理智,或者說暴本。
謝危邯現在在乎任何,他隻想把綁在床前,一點一點慢慢研究。
所謂的三十天,也可以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