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幾年我們就可重見麵了,而且是命中注定的在一起,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謝危邯微微掀起皮,睫在沈陸揚的脖頸皮膚上掃過,留下磨人的癢意,像在細細回味他這句簡簡單單的話。
幾年後,命中注定,他們的未來。
下巴蹭完鼻尖蹭,嗅著謝危邯身上淡淡的紅酒香,19歲的沈陸揚真真切切地受了一把談戀愛的“同身受”。
他疼要死,腦一熱就喜歡承諾的病從這時候就有了。
“我今天不回家了,幫我告訴我家裏人一聲,今天晚上我陪。”
謝危邯笑了一聲,語氣聽起來終於緩和一些,壓低的聲線湊近沈陸揚敏的耳垂,若無其事地掩去所有情緒,曖昧地重複:“晚上陪我?”
沈陸揚了嘴唇,耳後燒起來似的熱。
多麼單純的安慰,被謝危邯的嗓音重複了一遍,就忽然染上了澀意,仿佛他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安慰人,而是圖謀不軌。
不軌就不軌吧,反正也沒多單純。
沈陸揚主動抓住謝危邯的腕,青澀的臉上寫滿了故意,挑起眉梢添油加醋:“嗯,陪,幹點兒開的。”
謝危邯的視線微垂,落在蜜肌膚上的淺紅痕跡上,眯著,像冷血動物盯上獵物。
沈陸揚沒到回答,下意識想順著他的視線找目標,在轉身的一瞬間,耳後傳來柔軟濕潤的觸——謝危邯的吻落在了他耳朵上。
放在床單上的指一瞬間摳住了布料,沈陸揚半倚著床的姿勢又往下出溜了一點兒,幾乎是側著身體靠在了謝危邯懷裏。
謝危邯一著他頸側的肌膚,一隻肘撐著枕,支撐著上半身去吻沈陸揚耳尖。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暗,雙人床漸漸被一層陰翳籠罩,暗紅睡衣和純黑睡衣在稠紅床單上互相映襯。
像一朵被藏進花叢的鮮紅薔薇和追逐綁縛住薔薇的一道荊棘,互相纏繞,彼此陷落,在這一片鮮血澆灌的花田。
耳後的吻失去了監視,在幹淨的氣息中撕裂偽裝,出了原本真實的野望。
力道幾乎是饑餓凶狠的,吮吸撕咬的觸痛到讓沈陸揚忍不住躲開,又被捧住他頸側的掐握住脖頸按回來。
和三十一歲懂收斂偽裝的成熟男人不同,十八歲的謝危邯從不掩飾自己的控製欲,甚至會強調,讓沈陸揚更地受自己,留下永不磨滅的記憶。
皮膚受傷的疼痛讓沈陸揚一口咬在了謝危邯鎖骨上,他不記用了多大力氣,牙都磕疼了,淡淡的血腥味混著濃鬱的紅酒香綻放,讓他神誌一瞬間降落在雲彩上,飄忽不定。
落在謝危邯腰側的一度收緊,少年勁瘦的腰在沈陸揚指下,肌肉繃緊出漂亮的溝壑弧度。
差不多年紀的身體,差不多的急迫強勢,全在刺激著沈陸揚半點不經誘的神經。
胸口的起伏變大,沈陸揚隻一起抱住謝危邯,在肌肉緊實的脊背遊移,受著稍低的體溫和黑暗中昏沉的呼吸聲,怎麼也受不夠。
謝危邯的吻順著耳後的弧度輾轉,落在下頜,迫使沈陸揚揚起,呼吸不穩地看著他,神裏的沉溺著讓謝危邯底氤氳的風暴一次次攀上臨界值,又硬生生壓抑,和著鮮血和足刺穿自己的執念,壓到最低點,徒留理智。
細密的吻被柔軟濕潤的唇留下,放在頸側的,四指在動脈處用力掐按,拇指抵著沈陸揚的鎖骨,壓出泛白的痕跡,又抬起,待血重充斥肌膚。
謝危邯在用最微弱的方式宣泄自己壓抑的情緒,待一切表麵平息,緩緩地,虔誠地,吻住沈陸揚的唇。
力道極輕,若有若無地擦過,再次落在唇角。
沈陸揚神離地垂著睫看殷紅的嘴唇,下意識仰起追逐,又被躲開。
小腿在床單上無意識地蹭動,沈陸揚支撐起上半身,抱住謝危邯的肩膀翻身,把謝危邯壓倒躺在床上,然後整人跪趴在他身體上方,臂撐在臉頰側,從上至下地看著他。
呼吸急沒辦法克製,放縱自己直直墜入稠紅綺麗的底,在繁複的瞳仁紋路裏失自我,陷入紅酒編製的陷阱,墜溺至死。
彎起一道弧度的腰跡被一雙掐握住,在沈陸揚反應過來的前一秒用力將人拖進懷裏。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嘴唇灼熱地親吻,像汲取愛意一樣掠奪著彼此的氧氣,口腔被掃過的一瞬間沈陸揚後背聳起,癢意伴隨著另一種覺直直竄上脊髓,前仿佛冒了金星。
月徹底隱匿進雲層,暗調的空間被分割開,變成一囚籠,困住一隻瘋狂的獸和最愛的人。
世人隻知道落鎖的是,沒人知道這囚籠真正困住的也是。
把自己鎖住了,隻留下一小小的門,讓愛人逃跑。
幽深的黑暗中隻餘下彼此的呼吸聲,沈陸揚在窒息的邊緣被放過,濕潤的吻輾轉吻過他鼻尖,臉側,額……最後喘息著欺近耳畔,語調綿長輕柔,在此刻,更像即將反叛的教徒不忠的禱告。
嗓音低啞飄忽,在炙熱的親昵中刻骨銘地問出:“揚揚,世界上有神麼?”
沈陸揚捧著他臉側,大腦一片模糊,茫然地回答:“或許……係統算是吧?他可隨便改變我們的軌跡,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低低的笑聲從唇角溢出,謝危邯重吻住沈陸揚的嘴唇,纏綿熱吻中沈陸揚聽見含糊曖昧的回答,像玩笑,像調情,也像漫不經刻下的咒文。
“那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