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發出去不久,我就接到步臨風的來電。
我看著屏幕上那串令我開始感覺到陌生的號碼好一會,最終我還是劃到了接聽的那裏。
“老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步臨風焦灼的呼喚很快通過手機聽筒傳到我的耳朵裏。
他似乎沒有看到我的短信?
我一想到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眼眶又抑製不住地紅了。
我努力強迫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後無比淡漠地告訴他。
“步臨風,你沒看到信息麼,我們離婚吧,明天帶上身份證件去民政局,我們,結束了。”
“不!老婆,不要!”
步臨風在那邊咆哮。
“你回來,或者你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我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
求求你不要說離婚,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算我求你,老婆……老婆……”
如果換做從前,我一定早已經心軟。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曾經很愛的一個女人,回來了。
我沒有再說一個字,就在他不停地喊著我老婆的時候,心涼地將電話掛斷。
之後,電話一直響,我也沒打算再接。
“媽媽。”
朵朵的聲音傳到我的耳裏的時候,我的視線已是模糊了一片。
“朵朵,媽媽在,媽媽在……”
我心酸地將朵朵緊緊抱在懷裏,無聲地哭著。
朵朵雖然才五歲多,可是卻已經是個很懂事的小大人了。
她見我傷心,沒有再出聲,隻是抬著一雙小手,靜靜地回抱著我。
我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我隻知道自己哭到無力,一顆心早已經碎成千片萬片。
直到房門那邊傳來一陣瘋狂的敲門聲。
朵朵拉了拉我,從我懷裏掙脫出來,“媽媽,有人來了。”
“你在這裏坐著,媽媽這就去開門。”
我抹了一下眼角,下了床赤著腳走到門邊。
開門之前,我通過貓眼往外看了一下,發現站在外麵的人不是別人,是我的好友夢言時,我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將房門打開。
“搖箏,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她一進來,就拉著我的手,心疼地為我擦著臉上殘餘的淚。
“我聽花姨說你不見了,特別著急,後來通過路上的監控看到你到了這裏。
是不是步臨風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還能怎麼報仇?
“我沒事,夢言。”
我苦澀地笑了笑,而此時此刻,我並不知道步臨風已經站在了外麵。
“隻是步臨風他以前愛過的一個女人回來了,他們說,那個女人是我的姐姐,臨風一定還愛著她。”
“你說的是月箏吧?”夢言皺了下眉頭,“她不是死了麼,怎麼可能會回來?”
“是啊,可是她還是回來了。”
我說著說著,鼻子裏又酸了起來。
“他們有難忘的過去,我又算什麼呢。
我現在雖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是關於我的養父母,關於臨風,我根本就還沒一點頭緒。
現在那個女人回來了,既然他還愛著她,我何不主動退出,把風家少奶奶的位置讓出來。
夢言,我想去美國了,待在這裏太難受了。
明天我和他一離婚,我就去美國,我已經……打了電話給哥哥,他說馬上就會派家裏的飛機過來接我……嗚……”
說謊很不好受吧。
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給誰打電話,如今我隻想和步臨風斷了,乖乖地退出,別到那個時候,讓步臨風感到為難,不好對我下驅逐令。
“搖箏,別哭。”
聽了我的話,夢言將我輕輕擁在懷中,柔聲安慰道。
“也許並不一定像你看到的那樣。搖箏,你也說了,步臨風是曾經很愛她,可是不一定現在還愛。
你要相信他,就算你不記得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事情,那麼他為了你去逍遙島找你的這件事,你一定記得吧?
這件事情,你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一下,曾經愛過的人,並且是已經死去多年的人,突然之間回來了,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驚訝,會激動,會難以置信……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那個人是你,而死去的那個人換成步臨風,你……”
“不,不會的!”
我不喜歡她的這種假設,更不願意聽到假設步臨風死的話,因此,夢言還沒把話說完,我就十分激動地將她的話打斷。
“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夢言平靜地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搖箏,雖然我並不是他,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對你的感情,和對風月箏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風月箏回來了,死而複生再次出現了。
可是在我看來,步臨風對那個女人,有的隻是愧疚,是抱歉,也是正常人都有的難以置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