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要不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
林顏猶豫著,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依照她們的裝扮和現在的情況判定。這恐怕就是那場浩浩大大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據她所知,這場運動從五十年代就開始了。被送到這樣嚴峻環境的。恐怕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說不好就是得罪了什麼人。別人指定的。
但是徐文說她家父親是區委。那也就是說,她和這些人應該不認識的幾率比較大。
果然,林顏說完這話。對頭一個高高瘦瘦的姑娘最先開口說話:
“我叫王小芳。是北邊邊境x市的。”
這口音裏那股地域方言的味道。當真是相當有特色。
“我叫徐大丫。”這是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正側躺在床上,雖然還是臉色慘白。但呼吸已經平順。
“我叫哈克薩娜。”這姑娘聲音爽朗。笑容燦爛,生得高大俊秀:“也是北方的,不過我是少數民族。”
“韓如意。”韓如意說完還笑著看了眼林顏:“我和顏顏是一起的。我們是在首都那邊的。”
“林顏。叫我顏顏也可以。雖然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但相逢是緣,大家以後都是朋友。希望我們可以友好相處。一起為祖國事業做貢獻。”
“好1哈克薩娜反應最快得鼓起掌說:“太好了。你這話我樂意聽,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韓如意瞥了眼哈克薩娜。有些不悅。以往第一個附和顏顏的一定是她。現在居然有人搶她的地位。這不行。當即說:
“顏顏說的肯定都是對的。”
韓如意說著斜著眼瞅了一眼哈克薩娜。
哈克薩娜不知道是粗神經沒注意還是其他原因。她倒是一點不在意得點點頭。
韓如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出不得氣。更加生氣了。
林顏則奇怪得打量了兩個人。奇怪,為什麼突然冒出了火藥味?
韓如意接著又說:“你可多學著點,別老撿著別人的話頭說。”
這話的火藥味就重了些。林顏不等哈克薩娜發難。先說:
“如意,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大家以後都是一個地方的同誌。要和和氣氣的才是。”
韓如意聽著,又覺得自己得到了重視。順著台階下說:
“是,顏顏。我以後說話會注意的。哈克薩娜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心上。”
這好話壞話都讓韓如意說完了。哈克薩娜摸了摸脖子。總感覺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這腦子實在轉不過來,幹脆擺擺手:
“不要緊。”
林顏看著,鬆了口氣。差點剛來第一天就要吵起來。
屋裏有四張床。離得還挺近。有一張木桌子四張木椅子。還有一個木櫃子,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木頭被使用的痕跡非常明顯。五個女生相互看了看。王小芳說:
“隻有四張床哎。”
林顏:“不如這樣,我們讓那老鄉再搬一張床來。我們五個姑娘住一間屋子。這樣也安全些。”
其他人自然點頭稱好。
“姑娘們,”有條腿從樓梯上露出來。不見人就聽見那大嗓門喊:“上隔壁那屋先吃飯去。”
幾個人齊刷刷抬頭。這啥事最大?當然是吃飯最大埃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但等到真看見那菜色的時候。林顏就有些站不住腳了。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腳跟。
桌子上擺著幾盤散發熱氣的食物。明橙橙的黃色土豆。上頭撒著些紅色粉末和大醬。
還有一盆褪色一樣的褐色物體。大叔看了一圈她們這些人的臉色。低下頭搖搖頭說:
“你們啊,可別不知足了。在冬天能吃的就是這些東西。再說了,這些可是我們老鄉的過冬糧。
大家可都是你一口我一口從嘴巴裏省出來給你們的。”
林顏順著他說的話看起屋裏地上。地上就隻有三個麻袋。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
林顏問:“叔,離春天還有幾個月?”
大叔掰著手指頭:“快的話四五個月,慢的話怕是五六個月吧。”
林顏又問:“那火車送的補給一般什麼時候來呢?”
大叔想了想,轉頭說:“大概就月初吧?估計最晚不會超過十號。”
大叔說完背起自己的東西對著他們說:
“你們吃吧,埃那角落那柴。我們之前提前給你們砍的。這以後啊,附近這些林子的柴你們都可以去砍。
工具在那角落。”
眾人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去。那地上碼著整整齊齊三角堆落的柴火。旁邊牆壁還掛著兩把把斧頭。
“那就這樣了。”大叔最後說:“我先回去了。我們呢,就住在西邊。那地圖我已經給你們那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