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林佳琳還覺著有些委屈, 被她哥拍了一巴掌後腦勺才不情不願得把後頭的話咽回肚子裏。
林嘉榮搖搖頭,這個妹妹不知道是遺傳了誰,小聰明是有, 可傻起來也是真的傻。
林佳琳聰明或許不聰明, 但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看林顏臉色不好, 立馬改口說:
“我不應該強迫珍兒認錯, 我現在就去和珍兒道歉。”
說完撒開腳丫子就往裏跑,林顏又把視線看向林嘉榮, 林嘉榮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把傻妹妹洗幹淨了, 他就跑不了了。
“我錯了,”他先發製人道歉:“我不應該帶著兩個妹妹胡鬧,不過這會真的不是貪玩。”
林嘉榮拍了拍他放在地上的桶裝水:
“我見著那收養方芳的劉博士了, 這他給我的, 說什麼裏頭有他放的藥, 喝了增強免疫力, 他叫我們就用這個水煮飯喝。”
在邊上坐著的林嘉華忽道:“那個警察最後也跟我說別喝不幹淨的水。”
“水?”林顏回想起在爛尾樓門口的對話:“市中心居住區的飲用水, 和我們的不一樣!”
這時候答案和真相都已經準備昭然若揭,林顏在腦海中複盤所有時間線,隻是越想越心驚。
x市市中心的人流量非常大,其中不乏來著全國甚至全世界的旅人, 如果對方是在飲用水上麵動了手腳, 那麼此刻,哪怕是離開了x市的人都是病毒攜帶者了。
如果大膽猜測一下,恐怕這種可怕的病毒已經傳播向世界, 如果其他城市和國家也陷入了瘟疫之中,那被封鎖在這座城市裏,一葉障目的她們,是不是已經孤立無援…
窗口吹進來一點微風,窗簾微微飄動,不時聽見“呼呼—”的聲音,好像無數死去冤魂的哭喊聲。
林顏穩住心神,慌亂地說:“把窗關上吧,似乎有點冷。”
林嘉榮大惑不解,這三十多度的天氣,冷?怕不是燒壞腦子了吧?
“笨蛋。”林嘉華罵了聲:“你還想不明白嗎?”
“什麼?”林嘉榮毫無反應地反問:“明白什麼?”
等等…他睜大了眼睛:“你是說,有人在水裏下毒?”
林嘉華點了點頭,看來還不算無藥可救,林顏握緊了拳頭:
“那今天那六個人豈不是死定了…”
林嘉華沒吭聲,盡管林嘉榮好奇得很但看這兩個人的樣,又不敢問,林顏左想右想最後拍板說:
“這幾天都別出門了,在家避一避先。”
封城,水源出問題,傳教的邪/教,爛尾樓裏的屍體,到處潑水的瘋子,行為怪異的警察,所有的東西看似無關,又好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林顏越想越煩躁,一點都聯係不起來,隻能放棄,現在比起問為什麼,活著反而更加重要。
第二天起,林顏就嚴格禁止每個人出門,在勸說王阿婆家盡量少出門後,林顏用將自個屋子的大門包括靠門的窗戶全部都用東西封死。
四個孩子坐在客廳寫作業看書,她就在旁邊看著,寫到下午的時候,林佳琳坐不住了,跟林顏撒嬌說:
“媽,咱們聽收音機吧,聽聽故事也好啊,我書都要翻爛了。”
收音機,她怎麼把這個忘了,在這個通訊落後的年代,多數時候還是要依靠收音機來得到外界信息。
林顏裝著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了:“行吧,不過隻能聽新聞。”
林佳琳喜逐顏開,寫了半天的作業了,這會別說讓她聽新聞,放個曆史節目都能聽得津津有味啊。
收音機放在櫃子裏,因為久不用的原因,落了一層灰,小心擦幹淨,插上電,一陣刺耳的電流音。
林佳琳輕車熟路得輕輕扭動著跳台,電流聲滋滋後轉為一段輕快的音樂:
“話說有一天,有一位女生給男生寫了一封信,上頭說,能不能請你把我的外套還我,那是最後一件了。”
“哈哈哈哈哈——”
林佳琳笑得前俯後仰,林顏敲了敲桌子:“新聞。”
她急忙去調台,一個溫柔的女聲:
“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明天再說嗎?”
林佳琳豎起了耳朵,林顏輕咳了兩聲,林佳琳低下頭,不得不調台,這回總算是個字腔正圓的男聲:
“下麵播報午間新聞,近日——”
“刺啦——”
刺耳的斷裂電流聲不決於耳,像貓爪抓黑板一樣的尖利噪音,林佳琳一手捂著耳朵,一手去拔電源,插頭從插座掉出,帶起一陣黃閃的電光。
而噪音總算停了下來,林嘉榮揉了揉耳朵,林佳琳不知所措得看著手裏的電線,嘴裏嘟囔著:
“早就說這玩意該換了,該換了,你們就是不換,之前那些錢湊湊買個收音機多好,還能聽個響。”
她這樣一說,倒是提醒林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