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的臉上漲起了一層血紅色,老人斑都因此顯得更突出了,他氣壞了:
“你在恐嚇我。”
他扯著嘴角, 咧開老大的寬度, 像個瘋子一樣大笑:“那就盡管來啊!”
“這不難的, 不是嗎?”林嘉榮冷靜了下來, 一改之前的焦躁, 他從容地描述著:
“殺人和殺雞都差不多,無非個頭大一些, 血多一些,但一刀下去還不是拚命掙紮, 醜態百出, 至於屍體,肢解以後除了骨頭要燉久一點…”
他猛然靠近了唐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不過現在不需要那麼麻煩不是嗎?想想看, 一個醫學教授最後死於瘟疫, 這不是很合理嗎?”
他平靜的眼睛裏似乎燃燒著怒火, 要把這個敵人也拖進烈火裏燃燒殆盡。
“不, 不…你不能…”唐斯終於有了幾分緊張, 他輕視這兩個沒成年的孩子了,本以為不過是女人帶著幾個未成年的孩子,不就是他板上肉嘛,誰知道, 真是看走了眼。
“這可是違法的。”他把視線挪向林顏:“他們還小, 你也瘋了嗎?”
“你在犯什麼傻,”林顏譏諷道:“你害了我的女兒,還跟我求情?”
“不, 你聽我說…”唐斯的眼睛一直在打轉,手握成拳,抓得老緊:
“那是個意外,她們跟著方芳成天亂跑,你知道的,小孩子總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好奇心,這很正常。”
“如果她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她會告訴我的,除非就是那個東西被人故意包裝成了無害的樣子,引誘她去碰。”
“這種事情總是無法避免的,”唐斯試圖狡辯:“何況孩子們也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小秘密。”
“夠了,”林嘉華打斷他的話:“我想如果你自己也得了這個病,你就一定會全力研製疫苗了。”
“不不不,咱們有話還是能好好說的不是嗎?”
唐斯極力往後靠在椅子上,企圖帶著椅子往後退,但那都是徒勞,失去平衡點的椅子帶著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林顏不想再看下去直接去隔壁換了衣服去給林佳琳兩個人換冰袋,過了一會,林嘉榮和林嘉華兩個人進來,手裏還拿著兩根紅色的冰棍。
她低聲問:“動手了?”
“沒有,”林嘉華譏笑道:“那老頭子怕死的很,才挨近點就說已經有想法了,肯定能研究出疫苗。”
林佳琳靠在床上,林嘉華拿著冰棍往她嘴裏送,汲取到甜味,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另一根冰棍則送進了在旁邊一直好奇看著的黃珍兒。
兩個女孩咬著冰塊哢哢作響,如果不是動作慢了些,自己拿不住冰棍,誰也不會覺得她們有什麼問題。
吃完冰棍,她們有了點精神,硬撐著吃完了兩碗肉粥,到了晚上,唐斯交出了他口中所謂的最新版的疫苗。
林嘉華晃了晃藥管子:“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晃了晃,淡黃色的液體在管裏搖動,看著他輕視的樣子,唐斯忍不住不悅地嗆聲:
“那你大可不用。”
林嘉華沒理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門口,林嘉榮了然,拉著椅子就把人拖了出去,任憑唐斯怎麼大喊大叫都是徒勞。
門一關上,林嘉華略帶沉重的聲音響起:“要用嗎?”
“不,”林顏抓緊了手:“再等等。”
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可能性呢?從私心來說,林顏還抱著一絲僥幸,萬一呢?萬一她們真的隻是發燒?
第二天天還沒亮灰蒙蒙的,外頭的鐵門被拍得嘩嘩作響:
“有人嗎?我們是來這執行任務的特警,請問有人嗎?請配合公務。”
透過窗戶縫隙看出去,下頭戰列整齊十幾個人頭,這些人很警覺一下就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也紛紛抬頭看。
對上眼的那瞬間,林顏在心裏暗罵,真是倒黴透頂了,這群人就是之前在路上碰上的刀疤臉一夥。
怎麼誰家都不去,偏偏來這家,林顏懊惱地拉回窗簾,底下的人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看見上頭窗簾的晃動,有個人就喊:
“如果你不開門,那我們就隻能硬闖了!”
林顏握緊了拳頭,咬牙慍惱踹了旁邊的牆壁一腳,這哪是什麼執法人員,這根本就是土匪吧,哪有別人不同意就硬闖的?
不行,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十幾個人如果衝進來,他們絕對擋不住,靠人數都能壓死他們幾個,更別說…
林顏想起地下室被他們控製著的唐斯,以及十幾個房間裏被關著的感染了病毒的人,或者說一部分活人一部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