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顏點頭:“爸爸這裏需要的錢更多,我還留有的。”
“還有?”林父和林母同時驚疑地問:“還有多少?”
林顏:“總共三萬多。”
“嘶——”
林母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家一年能賺的錢差不多也就七八千而已,這三萬多一下就翻了兩倍:
“這是真的賺錢啊。”
林顏:“也就是今年,明年我打算養別的東西,我還請了些人,還得給人發工資,其實也不剩什麼錢。”
林母讚同:“是該請人,不然你一個人累死也幹不完那些活。”
林父卻問:“請了哪些人?”
林顏沉默了一會,硬著頭皮說:“徐正茂,李偉,還有秀姐兒。”
前兩個名字他們都不太熟悉,不過秀姐兒林父卻一下反應過來了:
“老王那閨女,老王不找你麻煩嗎?”
“他不敢,”林顏得意地說:“連村長都不會幫他的,您是沒看見,他對秀姐兒啊,就是外人都看不下去。”
林母:“確實是,我也碰上過一兩次,也是個可憐的。”
林顏在醫院呆了一上午,聊了些接下來的打算,下午匆匆又趕回了村裏頭,還沒進村,離著老遠就能聽見老王那個破爛嗓子哭喊著。
林顏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還以為這家夥又來找秀姐兒麻煩呢,沒想到到了村口後。
老王就坐在地上,周圍圍了一群村民,老王邊哭邊說,臉上羞憤和惱怒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塊:
“我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這個臭婆娘鐵定是跟哪個野男人跑了!”
“誰跟了你不跑啊,”一個嬸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打漁下海你不行,一天到晚不是眼紅東家就是眼紅西家,整個家就靠方嬸一個人撐著,你一個不順心還要打人,這看遍整個村都沒見過你這樣窩囊沒用的男人!”
“就是就是。”
“你們這幫娘們就知道偏幫,”村裏一老漢接話:“她方巧兒再苦那也不該和野男人跑了啊,這不是敗壞我們村名聲嗎?”
“呸,”那嬸子挑眉豎眼:“人跑了,可不代表是和野男人跑了,說不定就是想和他老王離婚,這離婚有什麼稀奇的。”
平時和方嬸好的嬸子都幫她說話:“這什麼年代了,說不準晚上人就回來了,還帶著那個什麼,離婚協議書!”
“離婚?”老王氣紅了臉,麵容扭曲:“我不簽字,這個婚她就休想離,肯定是外頭找好相好的了,才要離婚。”
“嘖嘖嘖,”幾個嬸子紛紛搖頭,一臉的瞧不起刺痛了老王的自尊心,他猛然站了起來氣凶凶衝她們吼:
“笑我,都笑我,你們所有人都瞧不起我!”
他雙目赤紅繞著圈子質問每一個人,村民們驚疑不定退後離他遠點,議論紛紛。
“他是不是瘋了?”
“應該是受刺激了,這樣子跟老瘋子差不多。”
“不會吧,咱們村又要多個瘋子了?”
“我不是瘋子,”他憤怒地狂嗥:“我不是…我不是,你們,你們,我要你們……”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神如地溝裏的老鼠盯著人們餐桌上美食一樣貪婪而令人作嘔。
“你要怎樣?”一個壯碩些的嬸子叉著腰,一張嘴口水橫飛:“你還想把我們怎麼樣啊,你本來就是個窩囊廢,靠著方嬸才沒餓死的窩囊廢,方嬸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另一個嬸子還補了一句:“窩囊廢!”
三個窩囊廢砸下去,氣地老王七竅生煙,一個沒站穩又跌坐在地。
“切。”幾個嬸子齊齊不屑地轉身離開,村民們看完熱鬧陸陸續續散去,唯獨留下老王頹坐在地上。
忽然,他意識到別人的注視,抬起頭正好對上林顏,惡毒的怨恨從他眼裏迸射出來,都是她,都是因為她。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她一出現,帶來了這個該死的牡蠣,秀姐兒跑了,現在連方巧兒也跑了,她們憑什麼逆違自己,還不是…還不是有了點錢。
他想起村民說的方嬸買了十斤牡蠣,肯定賺地不少錢,所以才不回來了,都是她們的錯…
林顏越看他的眼神越心驚,這人肯定是瘋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刀殺人一樣,林顏不敢再和他有接觸,慌慌張張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