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男打開窗子,散散煙味,才抓著頭發跟我說:“羅藝,我跟著陳明海身旁時間最長了。我們兩讀書時就認識。後來他出事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他聯係我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看著你們從剛才是的被人算計,到後來的成功反撲。陳明海從一個小鎮奪權到現在,在市裏開自己的公司。可是,我們卻沒有預料到結局。這公司,也就這麼一兩個月的命,死了結束了。我正發愁,下個月的薪水發不出來怎麼辦呢?我們這又不是那種計件的小工廠,還能說包吃包住,拖著兩三個月的工資的。這裏的租金是租了兩年的。要是我們能在下個月前轉租出去,還能湊出薪水來。現在又快要年底了,嘖……”

“就因為,傻子,沒有跟那個大小姐在一起?”

“差不多吧。說什麼競標的手續有問題。有個屁問題。就那些人故意刁難。要是陳總能跟他們領導的女兒在一起,那就是屁問題沒有了。”

我心裏很難受,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之前我也想過,但是沒想到真的會那麼嚴重。

相機男繼續說道:“羅藝,其實,在那些從農村出來的老總裏,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是農村有一個老婆,市裏有個老婆。互不幹涉,也沒人會計較這個問題。你看,你是不是搬回學校住。陳總能走動的,就讓他去走動走動,把那姑奶奶哄高興了。兩三句話的事情,這件事就過去了。在你們老家那小鎮,他陳明海是能有個麵子,說一是一,但是在這裏。得低頭!你也是個大學生了,這裏麵的事情,能明白吧。”

聽著他的這些話,我狠狠瞪著他。然後厲聲對他說道:“我能明白著裏麵的道理,但是我不明白,我的男人,憑什麼要分給人家一半。要是那女人不嫌棄,我還嫌棄她呢!”

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我還在想著,傻子現在是不是已經去巴結那個女人了?我現在被灌上了瘋子的名頭,很多同學都不願意做得靠近我。在我身旁的人隻有廖東樂一個。

我上課的失神,讓他注意到,並給我遞了一張字條過來。

“你想怎麼做?”

我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廖東樂,他又扯回字條,繼續寫道,“你的表情全是要殺人的衝動。別激動,別激動。你要是有點什麼暴力傾向,就要回家沒書讀了。辛辛苦苦考大學,不值得。”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揉揉臉,我什麼時候有暴力傾向了?我又沒想著要去打誰。

這件事,我沒有再提,就算傻子回家的時間很晚,就算他好幾個晚上都是在辦公室裏一個人發呆,但是他沒說,我也不提。

相機男倒是再次跟我提過一次,我的反應就是對著他吼:“你滾你的!我受了那麼多委屈才跟傻子在一起!回老家就會老家!反正又餓不死我們。她有本事,讓她去給那個胖女人,給煙頭,還有他們家的那對鬼男女折磨個半年一年的,再來跟我搶啊!”

相機男趕緊走,嘴裏還說著:“這人怎麼這樣?越來越暴力!小鎮上來的,哼!”

那天晚上,員工都下班之後,傻子跟相機男就在辦公室裏打了起來。我從學校回來的時候,相機男正好離開,他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傷。他看著我說,他不管了。他那麼努力把陳明海從那小鎮上帶出來,可是現在呢?為了我這個女人,他把大家那麼努力換來的成績都毀了。“不就是多弄一個女人嗎?他有不是不會,還裝什麼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