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不好看的臉色,他連忙說:“我會好好對你媽的,這幾天都給她吃老母雞補著呢。你這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平安吧?”
“讓我媽放心吧,我沒事。”
叔叔走了,我們也就是這麼幾句話而已。周末我還是放心不下,跟著傻子的車子回到了小鎮。因為公司轉型的原因,他也要回來。畢竟人脈都在縣城,都在小鎮上。要做裝修,就要先把工人確定下來。要有手藝的,能幹的,知根知底能信任的。他打算回來三四天,就讓公司裏的一些老員工,帶他去拜訪縣裏手藝好的那些裝修工人。邀請他們進公司幫忙,直接簽約就更好。相機男則打通關係,準備帶這些縣城裏小鎮上的裝修工人去市裏裝修的高檔房子裏去學習。從不能裝出農村效果給市裏的房子吧。
這麼一分工,我就能跟著傻子回家看看了。
傻子很忙,一回來就去公司裏開會了。我則直接去找我媽。我過去的時候,幾個大媽也在看望我媽,我有點不理解。我媽不是做人流嗎?這種事,就算休息幾天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來看吧。
我一進門就被一個大媽說:“羅藝回來得正好!快過來,剪點頭發給你媽。”
我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大媽扯著頭發剪了一小把,看著他們把我的頭發燒成灰,衝水,讓我媽喝下去。
我媽坐在床上,臉的慘白慘白的。“我媽到底怎麼了?”我厲聲衝著在客廳看著我弟寫作業的叔叔吼著。
我媽聽著我的聲音,叫我進了房間,告訴我說,是功血,算是一種婦科病吧。人流了個孩子,應該是幹淨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止不住血。這都十幾天了。
我當場就說:“媽,我們去市裏醫院看看。讓他開車送我們去。”
“過幾天再去吧。二十一天要是還止不住,我們就去。媽沒事,女人,命苦。”
晚上,我親自端著雞湯去給我媽。光線昏暗下來,房間裏的燈也昏暗了。我坐在床邊勸著我媽,幹脆明天就去醫院,該怎麼治就怎麼治。但是我總覺得有視線在看著我。一種冷冷的感覺。
我仔細看著房間裏,隻有我和我媽,哪來的寒冷視線呢?我終於找到了視線的來源。就在我媽的腳腕上,一個人形的比例不對的孩子,雙手抱著我媽的腳踝,整個頭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看著我。
我在看到她的那瞬間,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媽問道:“怎麼了?跳什麼?”
“沒,沒什麼。媽,”我再看看她的腳踝上,那孩子還在看著我,“你的腳冷不冷,要不放到被子裏吧。”
“媽是身體虛了,這幾天都覺得腳腕那特別冷。你去幫媽灌個熱水袋吧。”
我走出房間,站在廚房裏,好久沒有動作。我知道那個抱著我媽腳的是什麼了。自從跟著傻子,我見鬼的次數很多,我也能感應到它的想法。它恨我,它覺得媽媽對我好,卻不要它,所以它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