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前一兩米的地方,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我必須要去麵對。我不能逃避。

鼓起勇氣,我對著卷閘門說道:“喂,我,我來了。害死你的男人,我們也帶過來了。”

那個男人被推到了我身旁。他還是醉醺醺的樣子,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在看到那卷閘門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起身就想跑。

傻子和相機男動作很快的壓住了他。畢竟是兩個年輕的大男人,對付一個四十多歲,還是爛醉如泥的男人,一開始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但是那男人突然就跟發狂了一般,大聲喊叫著,掙紮著。伸手就抓著身上的兩個男人。也幸虧是大冷天的,兩人穿得都是大棉衣,要不就能被那男人抓脫皮了不可。

傻子對著我喊道:“快!想辦法叫那女鬼出來,要不然,我們抓不住他。”

我也急了上前幾步,拍著那扇卷閘門,大聲喊著:“你快出來!你的仇人來了。是他害死你的,我們都知道,是他害死你的。你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下手的。你出來啊!就在你麵前了,你幫了我一次,這次,我把你的仇人帶到你麵前了。你快出來。”

卷閘門很多年沒有使用了,被我這麼一拍,厚厚的灰揚起來,我被嗆得咳嗽。看著那邊他們幾個人還打起來了。我們的聲音很大。要是這個女鬼真的不出現的話,周圍又有人報警了。警察來看到,少不了又是事了。

我急了,說:“出來!你忘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嗎?他用布條,勒你的肚子,把孩子擠出來的。你死都死了,他都不讓孩子跟你在一起。那孩子的下場你想過嗎?”

卷閘門上開始流下鮮紅的血液來。要不是我退後得快,我的手就會沾在那些血了。血液越來越多,醉酒的男人終於清醒了。他看著卷閘門,大叫了起來,不再反抗,直接跪在了那卷閘門前。“阿菊,阿菊,阿菊,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你,你別找我。別過來。”

他喊著,但是沒用。卷閘門上的血朝著他流過來。他的那張臉,驚恐得都變形了。

男人後退,再後退。但是血已經浸到了他跪著的褲腿上。他的臉色突然變了,眼中的暴戾再次出現。他衝上去,對著那卷閘門就狠狠踹上一腳:“去你m的,老子還怕你了嗎?你這種騷貨。那娃被我丟河裏喂魚了,怎麼樣?你囂張什麼?我天亮就去挖了你的墳,把你也丟河裏跟你那個野種一起去吧。”

男人轉身就跑。我急著想要追上去,傻子卻抓住了我:“不用追。這份人情已經還了。”

相機男說:“他就這樣?夠囂張的。難道就沒人製得了他?”

“他活不到明天天亮。看看那邊,他的影子已經被拽到卷閘門裏了。”

相機男看向卷閘門,他還是一臉的不明白。但是我看到了。我的身體因為服藥的關係,突然是現在又恢複了吃藥,身體一時間沒有適應這個藥,出現了很明顯的陰氣凝聚的現象。我能看到那邊一直在看熱鬧的叫花子鬼,也能看到那些從卷閘門上流下來的血,正慢慢縮回去。在血液的最後,那些血就像一隻手,抓住了一個影子的腳。影子掙紮著,但是根本抵製不了,被一點點卷進了卷閘門中。

最後,一切平靜下來,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個影子,就這麼完全進入了卷閘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