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鋒的眼神非常犀利,直勾勾的看著呂全媵,義正言辭的講道,“呂大人,曹將軍幹的明明就是違背王法之事,更何況這位公子還有冤情沒有講完,為何就要退堂了?”
看客們見到杜鋒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一個個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不過依舊沒有一個幫忙說話的。
呂全媵聽到杜鋒的話,頓時大怒,一掌拍的桌子上的硯台都震了一震,衝著杜鋒大聲訓斥道,“曹將軍出錢,他出力!這正大光明的交易,有什麼冤情!你這連半個小官兒都算不上的人怎麼敢對本大人這樣講話!”說著,呂全媵就把目光轉向了護衛,看樣子是要把杜鋒拉下去懲罰,可杜鋒並沒有被呂全媵的陣勢所嚇到,反倒反駁道,“可這位公子就是來伸冤的,既然這位公子不願意曹將軍的…”
杜鋒的話還沒講完,陸子顏見這樣吵下去杜鋒肯定會吃虧,就算傻子現在也能看出來杜鋒的為人,於是陸子顏立刻照著白伊的計劃繼續開始了,他半蹲著站起身子,徑直的溜到呂全媵的身旁,一把抱住呂全媵的大腿,不停的喊道,“大人啊,草民真的是壓了全部的家當顧得人啊,而且草民家中還有個身患重病的母親和尚在繈褓中的孩子需要照顧,草民若是回去晚了,真的一家子就沒了啊!”
呂全媵本想處置杜鋒,可沒想到這陸子顏竟然來這套,那就有理由將陸子顏關起來了,這樣豈不是還能幫上曹將軍一忙,於是呂全媵毫不猶豫立刻對著護衛喊道,“快!把這無理之輩給本官帶下去,關進大牢!”
護衛們聽到呂全媵命令剛往前邁了一步,有幾個便開始猶豫了,畢竟這個陸子顏可是今天在門口抓了快半個時辰連根頭發都沒碰到的,現在在這裏鬧起來,那衙門可不更得顏麵掃地了。
隻是有幾個起初沒在門口的已經開始上前抓陸子顏,陸子顏見狀立刻抬起呂全媵開始與抓自己的幾個護衛東躲西藏的玩了起來。
幾個來回下來,呂全媵也沒繞的頭昏眼花,急忙喊道,“停!停!快給本官停下來!有事我們好商量!”
聽到這話,陸子顏立刻將呂全媵放了下來,高興的問道,“大人肯為草民做主了?”
呂全媵站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琢磨了一會兒,回答道,“曹將軍現在在外辦差,所以本官說了也不算數,不如等曹將軍回來了,本官代你去說說情,曹將軍怎麼也會賞本官個臉的,你就現在城裏麵休息幾日,可好?”
說到這裏,陸子顏的戲也算是演完了,可他剛點頭答應,還沒講話,杜鋒便又站起了身子,隻是這次話還沒出口,白伊就在人群中擊打出一股內力,封住了杜鋒的聲音,待陸子顏向呂全媵道謝完離開了衙門後才將其解開。
陸子顏離開衙門後,門口的看客很快便散了幹淨,白伊之前交待過陸子顏,從這衙門出來後極有可能會有人跟蹤他,所以先不要彙合,等到將這些跟蹤人甩開後再到存放雲盤的客棧門前碰麵。
果不其然,陸子顏才剛離開衙門一會兒就察覺到後麵有人在跟蹤自己,到底是有了神力的人,比過去警覺性高了許多,像這種普通人的跟蹤,一下子就能察覺到。
呂全媵想著這個所謂的尚殷雖說隻是個元豐縣的小商人,但這元豐縣怎麼說都是在天庸城附近,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要是到時候真鬧到天庸城裏,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於是呂全媵便派人跟著陸子顏,打算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殺人滅口。
隻是這跟蹤的人被陸子顏三兩下的就給甩開了,簡直不廢吹灰之力。
天色暗了下來,陸子顏來到客棧的門前時白伊與靈一心已經在這裏恭候多時了,見陸子顏一臉茫然的走過來,靈一心氣呼呼的上前問道,“你現在怎麼也算個功力高強之人了,怎麼甩開幾個縣衙護衛都用了這麼久的時間?”
陸子顏尷尬的笑道,“其實…是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這裏的。”
靈一心還想多損陸子顏一番,可這時白伊一副認真的樣子走上前來,“趕快上樓,他差不多快來了。”
陸子顏沒搞明白情況,忙跟著白伊進了客棧,跟在後麵好奇的問道,“誰?誰要來了?”
“杜鋒。”
原來白伊與靈一心在走之前悄無聲息的在杜鋒的袖子塞了一個紙條,紙條上寫著,“在下尚殷,今夜戌時在吉同客棧二樓第二間房間內有要事與您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