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陸子顏迷路的緣故,戌時已經快到了,但陸子顏迷路其實也有點故意為之的因素,就是想借著迷路與黎汐碰個麵,沒想到自己繞著繞著真就迷路了,這黎汐也愣是沒出現,以黎汐的能力不可能跟丟,隻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黎汐根本沒有跟著,或許真的找了個客棧休息去了。
來到二樓第二個房間門前,靈一心正打算推門進去,就被白伊攔了下,“就讓子顏一個人進去就行,我們在隔壁房間。”
靈一心看穿了白伊的許多舉動,但這個一點也沒看明白,便好奇的問道,“你讓子顏演戲不就是為了探出一個正直的人來管理這裏的嗎?既然人已經選出來了,那也時候亮出你身份來讓那個叫杜鋒的人信服了。”
陸子顏聽到靈一心的話,也趕忙點頭迎合道,“是啊,現在正是伊兒你上場的時候,怎麼還讓我來啊?”
白伊此時表情略顯複雜,但並沒有多做解釋,在把靈一心趕到隔壁房間後,白伊又向陸子顏交待了一大堆事情,隻見陸子顏聽了之後低聲的驚呼道,“不至於吧…?!”
可沒等陸子顏疑問,樓下就傳來上樓的腳步聲,白伊瞥眼一看,是杜鋒來了,忙將陸子顏推進了屋子,然後自己迅速躲進了隔壁的房間。
陸子顏還沒緩過神來,杜鋒已經到了房間門口,陸子顏轉過身看著杜鋒尷尬的笑了笑。
杜鋒倒是彬彬有禮的向陸子顏鞠了一躬,嚴肅的講道,“尚公子開門可是知道鄙人已經到了?”
陸子顏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笑著答道,“我一介布衣哪有這等神機妙算,開個門透透氣罷了,杜大人趕緊進屋說話吧。”
杜鋒進屋後四下環視了一下屋內的布置,便對陸子顏講道,“尚公子抬舉了,鄙人算不上什麼官兒,隻不過是呂大人跟前的一個記筆書生罷了,叫我杜兄便好。”
在衙門大堂上的時候陸子顏沒有怎麼注意,現在看仔細,杜鋒這個人竟然比自己高出半頭有餘,而且身材還如此魁梧,在衙門時臉色有些蒼白,或許是因為沒有吃飽飯的緣故,現在看起來除了臉上稍微髒了些之外,給人的感覺便是有安全感。
陸子顏照著白伊給自己安排的話,先問道,“杜兄如此正直之人,怎會願意屈膝在呂大人這樣的人手下,去天庸城應該會有更好的前途才是。”
杜鋒聽到陸子顏話,苦笑著回答道,“尚兄多想了,鄙人不過就是骨子裏倔強了些,論真本事,怎麼都不如現在的新人,不然怎麼會四十出頭,念書還隻念成了一記筆錄的下人呢?”
杜鋒也隻是剛回答道,陸子顏便繼續問道,“杜兄這個年紀了體格還如此強壯,一定平時有好好練功,想必伸手一定不凡吧?”
杜鋒仍舊苦笑,“哪裏哪裏,不過是平日農活苦力幹的多罷了,不然以這點微薄的收入不夠糊住嘴啊。”
杜鋒回答完這個後,顯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實在試探自己,便立刻反問道,“尚公子此次找我來這裏究竟是有何時,我見尚公子在衙門時伸手極為敏捷,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
聽到這話,陸子顏反倒是愣了一下,居然與白伊告訴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既然被白伊說中了,陸子顏隻能照著白伊的話繼續說下去。
陸子顏此時擺出了一副苦悶的表情,替杜鋒倒了一杯茶,兩個人在對話的時候始終都是站著的,誰都沒有坐下,陸子顏倒好茶之後一邊緩緩向杜鋒走去,一邊嘴上加速講道,“不瞞杜兄,我伸手之所以這麼敏捷,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尚殷尚老板,我隻不過是他栽培的一個護衛罷了,尚老板他身染重疾,在曹奎府中沒兩天就病逝了,但他又為人誠信還孝順,臨終前委托我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然後想辦法帶著兄弟們回元豐縣,我不是想著扮演一個有身份的人在外好說話,於是就穿了尚老板的衣服來這衙門裏告狀了,先告是告成了,可看呂大人那樣子,要是得知我不是尚老板,一定會毀約的,我看杜兄在衙門裏是個正直的人,所以才專門叫你來幫我想想對策,現在尚老板的遺體還在曹奎府中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