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蠱之爭鬥(一)(1 / 2)

鄒遷一進門就看到公羊沐又在粘模型,前兩天是飛機,今天是坦克,已經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沐沒再踏進404寢室半步,每天放學鄒遷、其歌和為霜都到湊到圖門清那兒研究碑陣,直到大半夜才陸續回寢室,他們四人已經差不多能把逆文碑陣一字不落地默寫下來了,但卻還是完全找不到破解的頭緒,傳統方法一一試過,人累得要死,碑陣還沒半點反應,四個人都有了放棄的念頭,但都還堅持著,沒人說退出,就說明確實不甘心。

五個人中隻有公羊最輕閑,好像沒他的事情一樣,一天天吊兒郎當也不用上課,就等四個月後的幻術配方的考試,其歌和鄒遷找過他十幾次,都讓他以各種借口推掉了,誰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破解碑陣,一天天就看他在寢室裏熬著。

沐心裏打的是另一副算盤,他知道現行的破解碑陣的方法幾乎都已經被前麵的炮灰用了個遍,傳統的方法是根本行不通的,然而現在他們四個已經進入了死胡同暫時還沒有回頭的趨勢,即便自己去糾正他們也必定無濟於事,隻等這些老腦筋筋疲力盡時他再登場做救世主,所以這兩天趁鄒遷他們不在的時候,沐一個人泡在久室裏研究曆代百家破解碑陣的著作,從中他發現了一點門道,要解逆文碑一定要一個參照物,任何逆文碑都有其相對應的“字典”,或是前朝文字,或是異域傳說,或是奇聞雜刊,而衡陵逆文碑卻沒有任何可參照的文獻,沒有“字典”就無法識字,這就是破解碑陣的最大瓶頸。

今天,鄒遷終於可以上水藝課了,這麼神奇的課從第一次見到公羊那幅畫時他就巴望著,上周六突然發現課表上浮現了水藝兩個字,水藝下麵寫著上課教室-讓206-陰陽學堂的教學樓按溫、良、恭、儉、讓命名,每棟教學樓均12層,每層24個教室,禮學堂的課大部分都在讓樓裏,這是距離禮學堂學生寢室最近的教學樓,最遠的溫樓是專家研究室,很少有學生出入。

鄒遷提前十多分鍾到了教室,迎麵牆上一巨幅潑墨山水圖,仿佛萬裏河山近在眼前,隨著圖上太陽的變化,山水色澤也不時發生改變,仔細端詳,畫中不僅有晴空萬裏烈日當照,還有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微風襲來蔥蔥鬱鬱蕩漾搖擺,好似四季之變盡在其中,畫的左上角有一句半通不通的話-其山水之妙可頌可歌也。

“其歌!不會吧。”鄒遷寧願自己的推斷是錯的,這畫光寬度就有其歌兩個高,長也足足十米有餘,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那小子畫的。

小遷還在跟自己進行思想戰鬥的時候,一陣奇怪的悉悉簌簌摩擦聲掠過耳際,幾乎沒有腳步的聲音,隻聽輕輕一聲咳嗽,大家才注意到講台上老師已經準備就緒了,水藝畫的老師是一個又瘦又小的老太太,穿著旗袍,頭上還插著一朵絹花,那絹花放在別人頭上也許顯不出什麼,可她的頭很小,這絹花看上去好像有她半個腦袋大,越發顯得腦袋更小了一圈,最明顯的是她的嘴,嘴很小,皺紋卻很多紋路尤其深,因為齙牙的關係,嘴唇略微向前噘著,鄒遷一看到她馬上想起上初中時看的《亂馬1/2》裏的八寶齋,那嘴簡直是經典的COSPLAY。

“大家都看到了,牆上的那幅潑墨山水,我並不期望你們每個人都達到這種水平,但也讓你們知道,這幅畫也是一個禮學堂的學生畫的,隻要你們認真學,多一點想象力都能畫得很好。”老太太的聲音很小很尖,句句都能刺到耳朵裏。

一陣騷動,“這幅是誰畫的?”

“反正不會是你畫的。

“你怎麼知道我畫不出來,我的純技可是幻術。”

“畫這畫的人真是個瘋子。”

“你看裏麵好像有道觀,又好像看不太清楚。”

“看那裏,有條小瀑布,上麵水還在流呢。”

老太太看下麵炸開了鍋,用教鞭敲了敲講台,“不用猜了,這幅畫是一個叫李其歌的同學畫的,他做這幅畫就是基於一句話‘道法自然’,好像最近剛剛升入陰陽學堂,不知道有沒有如願進入道家。”說著說著,她的語氣中竟然有那麼點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