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露走到甘雅川身邊看了看,踮起腳,右手食指在他的腦門上一點,指間發出青色的光圈,光圈越來越大,逐漸形成無數青光的同心圓,同心圓順著甘雅川的身體環繞而下,把他整個套了起來,為露抖抖手腕,無數光圈由上至下遞次閃爍,甘雅川也跟著一節節地消失了,最後,隻剩一身重量級的行頭攤在地上。為露看看那身鎧甲,彎下腰敲了敲,搖搖頭,“垃圾。”
“孟為露,這麼對待個死人,不敬吧?”其歌調笑著她,前一陣的刑勘賽他為了得無且手讓了為露一察,刑勘斷決中一處有效細節為一察,一般刑勘決賽總計三十到五十察之間,小遷當時提醒其歌按照他的卜算,如果想要無且手就隻能輸一察,而且隻能輸給孟為露,雖然其歌老大不願意成為她的手下敗將,但為了無且手也就忍了。
為露走到其歌麵前,笑著伸出食指點在他的腦門上,“那我這麼對待一個活人算不算不敬呢?”
其歌看著她笑也跟著笑起來,搓了搓手,在為露的眼前搖搖右拳,“你猜,是你的那幾個圈快還是我手裏的箭快?”
“哼。”為露瞟了一眼其歌,轉身回到韓複的旁邊,“咱們走吧。”
“為什麼走?”韓複看著為露,一臉詫異,指指小遷、其歌他們,“隻是甘雅川敗了,他們仨還是好對付的。”
為露看著韓複,繞著他轉圈端詳一番,然後看看手表,抬頭瞅瞅天上,再望望周圍,連續往後退了兩步,轉頭剛要招呼朱雲取,不料韓複突然甩出綮索,綮索逼向為露麵前時瞬間分成了四股,一股直奔為露的脖子,兩股索住她的雙手,餘下一股穿入腰間,如蔓藤一樣纏裹住為露。
其他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為露在綮索間掙紮著。公羊感覺不對勁,指出一簇冷焰攻向綮索,不料冷焰吸附在綮索上,霎時蔓延開來,連為露都繞進了冷焰中,沐見此狀況馬上收了手把冷焰牽了回來,“其歌,試試你的箭行不行。”
其歌搖搖頭,“不行,這個綮索斷不了,道合綮索本就無體,箭射穿也射不斷,沒辦法。”說完,一個直拳向韓複射去。
四個人萬萬沒想到,其歌一箭射穿韓複衝了出去,韓複卻沒有絲毫變化,朱雲取一個閃身到韓複身邊,擎扇一扇,韓複回身揚手一把抓住朱雲取的扇子,笑著說,“你的扇子不好使了吧。”順手一撅,紙扇麵折成了直角。
“住手!”左欽欽從不遠處奔過來,白雅看到綮索仿佛那天晚上的一幕幕重現眼前,背後抽出弩,搭箭上弓,對準綮索就射,箭穿過綮索插入地裏。
“韓複,你小子這麼做就不對了,孟為露可是你一夥的。”荀因健幾步就到了為露身邊,伸手去扯綮索,但這綮索無體,看得清楚摸卻摸不到,他默念了一句,雙手搓了搓,順著索捋了一下,拽到了索形。
“沒用的,荀因健,你這麼解也接不開的,別白費力氣了。”韓複哈哈大笑,“你們都到齊了,好,好,好,看看現在幾點了。”
荀因健看看表,“媽的!”他放開綮索一拳打向韓複,身體竟從韓複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你個孫子。”
“道恒幻體。”朱雲取沒想到韓複會用這一手,抬頭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手表,“寵泉時間就快到了,來不及了。”
“你先放了孟為露!”鄒遷衝到韓複近前,他剛剛還處在精神遊離的狀態,愣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都中了韓複計。
“這娘們差點壞了我的事,你們都得死,她隻不過是個開路的。”韓複陰陰地說,“一會兒你們就好好享受寵泉吧。”
“你聽到什麼沒有?”其歌拍拍公羊的肩膀,“聲音?”
公羊不耐煩地擺擺手,眼睜睜看著為露在綮索裏痛苦地掙紮著,雖然大家都看不慣為露所作所為,但她罪不當死,更不該是死在韓複這個家夥手裏,“什麼時候了,你聽什麼?不都是水聲嘛。”
“不是,不光是水聲。”其歌很肯定地說,“別的聲音,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