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發現了我和白鶴帆,從我口中得知了白一帆的事,氣得厲害,將我護在身後,說要報警。

楊欽明跪在地上求姑姑,說如果真的報了警,那他就完了,這個家也就毀了。

白鶴帆趁著大家不注意從後麵將我抓了過去,然後喝令楊欽明殺了姑姑,否則他們都得死。

楊欽明扣住了姑姑卻下不去手。

白鶴帆將我往窗口拖,掙紮間我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刀,白鶴帆吃痛手上鬆了力道,我逃開了他的鉗製,跑到楊欽明麵前,用刀威脅他放了姑姑。

這個時候白鶴帆從後麵跟上來握住我的手,將我手裏的刀直直捅向了姑姑,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簡曼能感覺到白漠陽說這些的時候身子明顯繃緊了,不過和今天淩晨被夢靨驚醒摟著她說這些時完全不一樣。

那時的他全身發抖,將脆弱全都展現在她麵前。

聽他說完,簡曼心疼得不行,才十三歲呀,就要麵對這麼殘忍的事情,當時的他該有多麼害怕,多麼無助,多麼恐慌……

以至於竟然因為無法承受而失憶了。

以至於那沾滿了親人鮮血的手以後再也不能碰女人,成了對女人過敏的心理障礙。

簡曼隻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一點認識他,陪他一起度過那些最難熬的日子。

她本來應該好好安慰白漠陽的,後來卻是她在白漠陽懷裏哭得不能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撫著她的發說:“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現在他再講這些的時候,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整個人平靜淡然,仿佛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他的親身經曆,而是在講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故事。

但簡曼知道,他心裏並不平靜,不然身體為何這般緊繃?

簡曼將所有關心的視線都落在白漠陽身上,沒去看大家聽了這些話後的反應,隻聽見李蘊秋呼了一聲“作孽啊!”

然後便是大家手忙腳亂的呼叫聲。

“老夫人吐血了。”

“老爺,老爺,你醒醒啊。”

“老爺暈倒了。”

“醫生,快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打120。”

……

李蘊秋氣急攻心引發了心髒病,腦血管爆裂,經過一個星期的搶救,人雖然救過來了,卻癱瘓了,一輩子隻能在床上度過。

白益臣身心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歲,再也沒有精力顧及什麼臉麵和名聲,直接將白鶴帆的事全權交給了警方處理。

半個月後,一切水落石出,白一帆的死,白絲琪的死,藍藍的死,還有給白漠陽下毒,三條人命,一個殺害未遂,都和白鶴帆脫不了幹係。

所有相關人員全部落網,白鶴帆判了死緩。

……

王春梅站在老宅門口,深呼了一口氣後大步走了進去,她得知簡曼是私生女的身份後準備來老宅告訴白益臣,偏偏出了白鶴帆那檔子事。

白鶴帆的事太過震撼,如果那個時候她將簡曼的事說出去,白益臣一定沒精力處理,所以她一直忍到現在。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該是她收拾簡曼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