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碰了碰廢名,廢名好似什麼也不知,什麼也沒有看見。林戰想:定是有人要暗算李煜皇子,也難怪他們日夜防備。腳下不敢怠慢,當即提氣輕身,幾個起落便奔到牆下。林戰在天狼穀中與猿告別常練習輕功,飛身一躍,便如落葉一般飄進院內,落地後,稍一辨認方向,直奔前院,此時更鼓尚早,客廳裏燭光通明,陡見那黑影由左側屋頂溜下來,伏於暗處,由窗外偷窺,想必是竊聽機密或者是尋機暗下殺手。
猛地廢名一把將林戰托起,由右邊迂回靠近客廳,那黑衣人雖說輕功極好,行動毫無聲響,對自己身後的黃雀廢名卻絲毫不曾覺察。客廳裏李煜與閻阮左雲四人正在說話,看樣那黑衣人一時還不敢行動。就聽李煜說:“閻大哥,我自來視你們四人親如兄長,我雖有皇子之名,對諸位實以兄弟相待,我又不懂江湖俗事,什麼事都聽從四位哥哥的決議,這一次你們便依我一次,就讓我去李成梁軍營中做監軍吧。”
閻成仁道:“煜皇子,此事重大,在下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擅自作主,皇上要你回徐州,將昕公主下嫁給李溯和親結盟,也是皇命難違,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李煜道:“昕兒習慣了江南水鄉的宜人氣候,怎能受得了這塞外的風沙暴雪。再說我回到徐州,太子一定會懷疑我要與他爭奪皇位,我雖無意江山社稷,又何苦令他終日惶惶,還不如讓我一直遠遊他鄉的好。太子滿腹韜略,由他治國安邦,開疆拓土,遠勝我十倍百倍。由他輔助父皇,也好讓父皇過幾天清靜日子,又省卻了兄弟之間的猜疑。”
閻成仁道:“皇子心懷仁慈,在下不是不知,可知皇子身體金貴,進入李營名為監軍實為人質,皇子也是自知的,自古以來,兩軍盟約,實為協調利害,一旦利害衝突,或盟約失效,那麼皇子在李營便猶如身陷虎口,不要說皇上難以安心,就是在下也不忍心。”李煜氣道:“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又奏報了皇上,要我父皇改變了主意,不要我去李成梁那裏去,要昕公主嫁過去的。你們怕我不得勢,會禍害了你們的前途,是也不是?”閻成仁一聽,惶恐道:“屬下為公子甘願肝腦塗地,怎敢盤算自己利害而誤了公子。”李煜剛才所說一出口,又覺得不妥,便緩聲道:“我剛才說的話有點過急,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四人答道:“屬下不敢。”
李煜道:“誰讓我生於帝王之家的呢。生為人子,當為父皇解憂,我此次心意已決,上可報國為父皇解憂,又可保護昕公主,讓她快樂回家。”閻成仁道:“二皇子,不可意氣行事,這事已與李成梁互通了官文。你已無法另行改定。再說聖上早就有意將南唐江山社稷托付予二皇子,日後二皇子隻管繼承大位,國家之事,鼎重延祚,豈能兒戲。二皇子從此不可一意任為。所謂重擔在肩,不得不挑,你以為你想脫身就能脫得了嗎?再說太子雖有經緯之才,可遠不如二皇子心地仁善,國人上下誰人不知,情勢所迫,如箭在弦上,你絕不能再一意孤行了。就如林戰廢名二人,你不該不問明二人身份就將他們放了,他二人若是歹惡之人,豈不是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