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走錯了呢?”林戰提出質疑。
“錯了也不回頭。”小蒜頭望著前方,不肯回頭。
林戰站在原地,四周什麼都沒有,連棵樹也不見,又想:“難道我選擇錯了。要是回去,這一段路不就白費了。不行,我得堅持走到最後。”
“好吧,我聽你的。”林戰甩開胳膊,跟在小蒜頭後麵默默向前走。
一路上走著,林戰心裏還是不斷地跟自己爭辯:“要是走錯了呢。不會吧。就算找到失望山,如果什麼都看不到呢,那麼找到了又能怎樣?因為沒有人看到過失望山。”
他又想:“其實這應該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從沒有人見到過的失望山,要是被我找到了,那不是件很開心的事嗎?英雄都是做別人不敢做的事,你自己不是一直想當英雄嗎?當英雄是每個男孩最高的夢想。”
小蒜頭在前麵,目不斜視。林戰跟自己一路爭辯一路勸導又一路走下去,前麵終於看到了一座廟宇,心裏終於有了希望。
“進去問問吧。”林戰說著便連蹦帶跳地跑進去,小蒜頭跟在後麵,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走進大殿,裏麵供著一尊佛像,桌上擺著鮮果,一個木魚,木魚旁橫著一個木槌。
林戰不知自己該去哪裏,想起奶奶平時跪拜在佛前禱告,自己也裝模作樣拜了三拜,叩了幾個響頭,站起來,見那木魚張著嘴巴,覺得有趣,走近前拎起木槌,照著木魚輕輕點了三下,嘴裏說:“唉,這裏隻有你一個張嘴的,想問個路都沒地方去問。”
木魚咧咧了嘴,瞪了林戰一眼說:“喂,你心中沒佛,急火毛躁,敲我有什麼用?”
林戰嚇了一跳,小蒜頭也手捂心口,穩了一會林戰才說:“你會說話呀?又怎麼知道我心裏沒有佛呢?”
木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佛的人,敲出來的聲音清脆空靈,聽起來就如空穀素音,清泠動聽,你心性急躁,貪婪如蛇吞象,這種人敲起來就好像大象頓地,聲音混沌懵懂。”
林戰並不全懂木魚的話,可那意思也能明白七八分,就說:“我想去失望山,走了一路,也沒找到方向,所以才急躁。”
木魚打斷林戰的話說:“從來沒聽說有人找失望山的,失望山找到的全是失望,那找它還有什麼用?”
聽了這話,林戰更急了:“你們怎麼全是一個德性,我問誰都是這麼一句,沒有人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失望山,也沒有人告訴我怎麼走才能到達。”
小蒜頭說:“找到找不到失望山也不重要,隻是別忘了柯魯銘托我們辦的事,要不回去怎麼跟人家說呀?”
“說的是。”林戰雙手伸到口袋裏亂摸一陣,掏出一顆串著紅絲線的玉珠,“找不找到失望山的話,柯老頭和飛龍鼠兩邊都沒法交代了。”
誰知木魚看見了那個玉珠,竟然渾身顫抖了一下,大叫:“那顆珠子你從哪裏弄來的?快快說實話。”
林戰嚇了一跳,慌忙收進口袋,警覺地說:“別人給我的,你都不願意告訴我失望山,我憑什麼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