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相親相愛的照片現在已經弄得報紙上無處不在,溫爾雅,你風光了,可清心卻難過了,她的身體還沒好,卻要為這些事情而難過,她才多大!溫爾雅,你真自私!”
是的,她自私了,太自私!
怎麼沒想到,在北沉的身邊隨時會有那些八卦記者跟隨,他們在一起怎麼會沒有人知道?
“那我該怎麼辦?”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要與清心有關的事情,她就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思考力甚至理智。
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內疚,讓她徹底地迷失了自我。
“該怎麼辦?你說呢?”
聰明如杜冰冰,當然不會為她指出路線,但,會讓她痛苦不已。
“清心現在心情差極了,天天吵著要爸爸,飯也不吃,藥也不喝,如果複發,是會要了她的命的!”
“她真的是這樣的嗎?”她急起來,追問著。
“你以為呢?她的情況比我說的還要糟,都怪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溫爾雅細指捏著手機,卻因為太用力,早已掐進了自己的肉中,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此刻,她最痛的莫過於一顆落在清心身上的心。
杜冰冰掛斷了電話,她卻扔捂著手機不願鬆手,似乎一鬆手就會失去清心一般。
雖然杜冰冰沒有告訴她該怎麼做,她卻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
簡單地收拾起東西,她撕下一張紙,急急地寫了幾句話,無奈地走向門口,走幾步,又回頭,將隱於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壓在了紙上。
站在街頭,她開始流淚,不斷不斷地流著。她在為清心掛心,更在為自己的行為自責,卻也為某種情感感到不舍。
究竟是怎樣的情感?她不願意細起,生怕痛得更深。
“走吧。”前麵駛來一輛公交車,她踏了上去,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眼淚卻並不停止,一路上不停地流著。
最後,她登上了城際列車,從柏林回到了位於漢堡的家。
她關上了電話,沒有跟任何人聯絡,逼著自己忘記所有的一切。她很快在一家不錯的公司裏找到了工作,繼續著她的高管事業,忙碌的工作讓她無暇思念兒子女兒以及與北沉短暫而美好的生活。
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或在衝涼看到腹側隱隱的刀疤時,她才會想起這一切,最後淚流滿麵,哭得無法入睡。
她瘦得好快,原本就不豐盈的身體越發纖細,不盈一握。
她換了號碼,換了名字,卻換不了過去。
“安奈兒小姐。”
身著職業裝的她在這家公司裏轉眼做了半年,深得總裁的賞識,已經承擔起主要的對外工作。
她如往常一般走入公司,卻被身後的助理叫住。
“有事嗎?”她低頭走入公司,隻要踏入公司,她就要忙到翻天覆地,就算跟助理說話,也要在工作的同時。
“有位小姐想見您。”助理指指會客室,溫爾雅抬頭,臉上帶了絲訝異。“是哪家公司的?”
這半年裏,她見的全是合作公司的人,可是在這麼早的時間就來而且沒有預約的,還是第一次。
“她不是公司的,說是您的朋友。”
溫爾雅的心跳一跳,她猜測著,走向那裏。推開的門裏,一個卷發紮起的時尚身影映入眼簾,她垂著頭,隻露出半截白白的脖子,但溫爾雅還是很快認了出來。
“潔麗?”
潔麗抬起頭,在看到她後一笑,站起來,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你怎麼會來這裏?思海呢?還有北海呢?他們也來了嗎?”
潔麗的臉因為這些問題而沉了下來,她咬了咬唇,一副欲哭未哭的樣子,溫爾雅看出了不對勁。
“怎麼了?”
潔麗扁扁嘴,最後才道:“我過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想回來。剛到家,見你一個人開車出來,就跟了過來,沒想到還能找到你的公司。”
潔麗之所以比她早到,是因為她去停車了。
溫爾雅還是不明白她與北海間發生了什麼,但工作不容許她多問,她簡單地囑咐了幾句,讓潔麗自己回了家。
晚上,她推掉了工作,早早地到了家。
潔麗做好了晚餐,正在等她。
有了時間,她便有時間打聽潔麗的事。
“你們到底怎麼了?”
潔麗的臉陰了好半天,最後才道:“你還記得嗎?他有個幹妹妹拉瑞。”
溫爾雅想起了那張朝氣而挑剔的臉龐,點了點頭。那個女孩看起來也喜歡北海,她早就看出來了。
“她之從我們結婚後,就要死要活地,又是自殺,又是獻身,弄得我們不勝其煩。”
頓了頓,她才接著道:“她的父母前來求我,說她一定要跟北海住在一起,求我成全。”
“我是拒絕了的,可她父母好難過,甚至跪下來求我,說隻是想讓女兒看清我和北海間不可分割的關係。我被他們求得沒法,更了解愛一個人而不得的苦處,就勉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