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許久,她終於哭夠了,才想起自己應該去找一找陸子昂,要去向他問清楚。

鷹幫的總部沒有了,他們住的賓館已經退了房,陸子昂就像消失了一樣,連同北沉。

實在沒有辦法,她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隻是空空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著,沒有回答。

最後,她不得不撥通了李陽的電話。

李陽聽到她的聲音顯得相當高興,幾乎要跳起來的樣子,她卻一點心情也沒有。

“子昂,他們還沒回來呀,不是去找你了嗎?還有北沉。”

“北沉出事了,我找不到他”哭泣著,她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那頭的李陽沉默良久,顯然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好半天才道:“你放心,我馬上聯係子昂,讓他打電話給你。”

掛斷電話,她心裏愈加害怕,連唇都開始抖了起來。

不久之後,陸子昂派手下出現。

溫爾雅像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看到了一絲希望。“北沉呢?他在哪裏?他在哪裏?我要見他,他怎麼樣了?”

手下沒有告訴她北沉的情況,隻是傳達了陸子昂的話。“陸先生讓我帶您回中國。”

“不!”北沉的下落沒有弄清楚,她怎麼可以一個人離去。杜冰冰死了,北沉又沒有了下落,她要如何麵對清心?

抓緊手下的袖口,她充滿祈求。“帶我去找陸子昂吧,我要見他,我要見他!他不見我我就等在這裏,直等到他出現!”

手下為難地掏出手機要打陸子昂的電話,溫爾雅一把搶了過去,將手機貼緊自己的耳側。當那頭傳來了陸子昂的聲音,她急切地道:“陸子昂,我要見你,我要馬上見到你!”

陸子昂在那頭沉默了許多,最後終於同意。

看著這個一臉狼狽的女人,陸子昂的心裏又是氣又恨。若不是她,北沉也不會傷得那麼重。他有意將北沉帶走,就是不想他再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分明就是他的災星嘛,多少次就是因為她而讓他受到傷害。

若不是李陽一再請求,他怎麼也不會見她的。

溫爾雅看到陸子昂終於看到了希望,她幾乎撲上去扯上了他的衣腳,卑微無比。“北沉呢?他在哪裏?他在哪裏!”

陸子昂反感地拉了拉身子,最後沒有拉開她的手。他不太耐煩地道:“他很好,目前還沒有被你害死,不過,你不要見他了,你走吧。”

聽到他沒有死,溫爾雅的心鬆了好大一下,臉上總算有了笑容。但當聽到陸子昂不要再見北沉,她又是多麼的不甘願。

“不,我想看看他,我想親眼看看他安然無恙!”

“夠了!”巨大的怒火湧來,陸子昂已經口不擇言,對於她的怒火傾刻間爆發了出來,“你已經害得他夠慘,還不能放手嗎?還要整他整到什麼時候?溫爾雅,你用你那副假慈悲一次次把北沉逼入死路,還沒滿意嗎?”

他的話極端而又尖銳,溫爾雅一句話也接不上來。他罵的是對的,如果沒有她的任性,北沉不會這樣

捂著臉,她除了哭泣什麼也做不了。又因為想見北沉那份強烈的希望,她遲遲不肯離去。向手下交待幾句,一會兒抱出了杜冰冰的孩子,他將孩子遞到了她的麵前。

“這就是你用心用力,幾乎要拿著北沉的命換來的孩子,現在你帶著她離開吧,至於北沉,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哦,不!”抱著孩子,她無力地滑倒,哭得甘腸寸斷。陸子昂的聲音卻還是可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你沒有資格得到北沉的愛,一個不懂得關心他憐惜他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麵前。你離開了,他或許隻傷心一時,如果你存在,他時時會受到致命的傷害。如果你真的認可自己是愛他的,就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溫爾雅起身,萬份不舍地邁步,卻如步子有千斤重般怎麼也邁不開一步。

從屋內跑出一名白衣護士,她對著陸子昂輕語。“病人在找溫小姐。”

“北沉!”溫爾雅以為看到了希望,猛然回身,接受到了陸子昂的一記冷眼。“這事我會處理的,你進去吧。”

護士離去,溫爾雅跟著跑前幾步,被陸子昂指揮手下攔了下來。“走吧,他不需要你的關心!而且就算你留在這裏,我也不會讓你看到他的。”

他心意已決,溫爾雅柔弱的身體如何能穿過兩個壯漢組成的人牆,她無力地縮回身子,終於抱著孩子離去。腳步遲緩,跌跌撞撞,陸子昂閉緊了眼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