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再度跑出來。“總裁還在找溫小姐。”

“知道了,我馬上進去。”

無奈地甩甩頭,他走向內間。

溫爾雅並沒有離去,出於內疚,更是出於對北沉的思念,她希望可以有一天看到他。在北沉所住的地方附近,她找了一間房子住下,帶著杜冰冰的孩子。

她給杜冰冰的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清愉,希望她一生都能愉快,而叫清愉更是將她看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每天,她都會來到北沉居所的門外,向裏張望,期盼著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一天又一天,一連來了半個月,她都沒有見到北沉的影子。

陸子昂說溫爾雅失蹤了,可他明明和她在一起的,她怎麼會失蹤呢?

陸子昂說溫爾雅是因為不願意跟他在一起而失蹤的,還告訴他,她已經親口承認與迪魔勾通,要將他致到死地。

溫爾雅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女人,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隻是,她真的無影無蹤,連解釋都不曾給過他。

半個多月了,他由期盼變得失望,最後甚至已經相信了陸子昂的話。

溫爾雅,你怎麼可以!

捏緊了拳頭,他蒼白的臉上有著憤怒!

如果陸子昂的話有假,她就會出現,就會好好地守在他身邊,就會是他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可她,可她,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

溫爾雅,他真的是看錯人了嗎?

陸子昂走進來,看到北沉這副樣子,沉了沉臉。走到床邊,他放輕聲音道:“你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了,醫生說可以出去走走,讓護士帶你出去吧。”

北沉沒有什麼反應,手下從門外走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陸子昂不再多說,走出來透過走廊朝外張望,在看到溫爾雅那張企盼的臉時,哼了哼。

他招手將護士叫了出來:“把衣服換了,換成平時的衣服,推著總裁出去走走。”

護士一臉茫然,但還是聽從他的話,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北沉沒有反對,推著輪椅,護士走了出來。

“好好照顧總裁,做事要周到一些。”陸子昂朝護士點點頭,略有暗示。

溫爾雅再一次等在門口,就算連著失忘了半個月,她還是要來。她無法就此放棄北沉至少,她要確定他依然安好。

連續半個月的一無所獲令她更加害怕,害怕陸子昂沒有說真話,害怕北沉真的出了什麼事。越是害怕,她便越想守在這裏,越不願意離開。

望穿秋水,她的張望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似乎隻有望著那裏,看著那座住了北沉的樓,她的心就安一點。

每一次北宅進出的車輛都要令她心慌好一陣子,生怕他離去,更怕有不好的消息。

定定地望著院子裏,她現在隻要沒有看到車出車進或是看到他被人抬出去就安心。

眨眨發痛發酸的眼,她揉了揉,卻在再抬頭時看到了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女孩推著一輛推車走出來,那車上坐著的,麵無表情的男人,不是沉會是誰?

她揪緊了自己的衣領,才沒有尖叫出聲。望著北沉,她差點就要奔向前方,將他緊緊擁抱。隻是,在她準備邁步的那一刻,她看到風吹開了他披著的衣服,那個年輕的女孩無比用心地為他重新披好。

那輕盈的動作,若不是十分相熟的人,又如何能做得出?

北沉似說了什麼話,推車一轉,兩人以背對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盯緊了兩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溫爾雅怏怏收回目光,眼裏蘊了一抹沉痛,更多的失落。

涼涼的東西流在臉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眼淚連連。

不是說看到他就好嗎?不是說隻要他沒事就放心了嗎?為什麼心要這樣的痛?溫爾雅差點支撐不了自己,搖晃著身子東倒西歪地離去。

二樓,窗戶處,陸子昂收回了目光,無奈地歎了口氣。手下走來,低聲道:“溫小姐已經離去,她走的時候情緒很不穩定。”

“嗯。”簡單地應一聲,他知道,她不會再來了。

溫爾雅帶著沉痛回到了家,打開門,她叭一聲倒在了地上,嚇得請來的菲傭連忙放下孩子,前來扶她。“小姐,您怎麼了?”

菲傭用不標準的英語問她,她無力地搖了搖頭,將頭靠緊在肘部,滾滾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