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牧北打量著芍小眉，陰笑道:“來哇！”
旋即，他左手一揚，熾白的火焰從手心升起。
與此同時，芍小眉手指微顫，快速捏成一個印訣。
兩人很快進入戰鬥。
舞容想來幫忙，被芍小眉阻止。沒有人比她更熟悉芍牧北的風格，與芍牧北對抗的隻能是她。
人們從四周向他倆聚集。人人臉上都帶著迷惑茫然的神情，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裏。有些人認出那個披頭散發的發狂男人是他們的皇帝，於是驚恐下跪，但發覺皇帝現在顧不上他們，就又悄悄地起來。那些跪下又站起的人們臉上帶著一種羞愧的表情，為自己的軟膝蓋羞愧。
一道耀眼的紅光從兩人交戰的中心發出，刺目的光芒使眾人紛紛捂眼，側身。
芍小眉非常冷靜，她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少時學過的那些法術本已忘光，現在卻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就像清晨下過小雨的石磚路麵一樣清晰。
她突然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天。
戰鬥愈來愈激烈。
芍牧北弓腰旋轉，使出一計。但芍小眉早已識破他的詭計，她輕輕一跳，躲開芍牧北的攻擊，又順勢掌心一晃，一團火焰從上直衝芍牧北頭頂而來。
芍牧北迅速躲閃，但仍有一隻耳朵被點燃。他以手捂耳，卻無法把這以法力造就的火焰撲滅。於是，他隻好不去管那隻在黑暗中像火炬一樣紅亮亮的耳朵。
人群中，有人悄悄的問:“那個和皇帝對抗的女子是誰？”
“是小眉公主，皇帝的親妹妹，你沒看見兩人長得像嗎？”
芍小眉聽見這句話，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芍牧北。芍牧北現在是一種半瘋顛的狀態了，衣衫撕裂，毛發直立，眼球突出。
但忽略這些，芍小眉發現他長得很像一個人，父皇。
父皇啊，希望您願諒我和您的兒子打鬥。您以前常說，老百姓是您的孩子，和我、牧北、牧南是您的孩子一樣。那麼，今天我為了您的一群孩子去打另一個孩子，您不會生氣吧？
她的麵色漸漸冷下去，兩手手心中卻騰起一團藍色巨火。
這種藍色巨火，芍牧北根本無力抵擋。
由淺藍到深藍，這妖豔的火光在黑夜裏搖擺，像一隻深海裏的水母。
芍牧北的眼底有恐懼。
致命的水母，向芍牧北遊來。
忽聽得一陣喧囂，有人尖叫。芍小眉扭頭看著混亂的人群，把藍色巨火緩緩熄了。
芍牧北的神色，卻是緊張而迷徨。
叛軍如巨浪奔來。馬靴踏在地麵，如浪打暗礁。
為首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
“萬……萬大將軍。”
芍小眉對他有些怕，上次她被叛軍抓住，萬大將軍說要殺了她安慰叛軍將士。但更多的，她對萬大將軍有種愧疚感，她總覺得，他兒子雖然是死於芍牧北之手，但於她也有一份責任。
萬大將軍向芍牧北撲去。
激戰。
兩人皆亡。
……
皇宮裏，芍小眉問:“你真的確定，要帶領你們的士兵歸順朝廷？”
商柯回答:“那當然，天下亂了這麼久了，該靜下來了。再說，”商柯眨眨眼，“我覺得你能當個好皇帝。”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