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風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那輛車是他開來的,我當時還奇怪哪個員工的車這麼豪華。如果他看到了,那解釋也沒用了,他不會再相信了。”
“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我說完,不禁哽咽起來。
“哎,怪我了。”他悠悠地歎了口氣,又說:“我不應該告訴他找不到你了,不然他也不好冒著風險跑到宿舍樓下去等你。”
“是你告訴他的?”我不禁詫異。
他點了點頭,又說:“當時跟誰聯係都沒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一時急了,就告訴了他。”
我的心又疼了起來。他還是在意我的,如果不在意,又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宿舍樓下?可是我,我都說些什麼?我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直直戳他心窩?
“沒事,算了吧,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已經完了。我不希望因為我影響你們的關係,明天我就辭職。”我淡淡地說道。
即便沒有和靳言的事情,和何詩盈打成這樣,我也已經沒臉在公司待下去了。
“說的什麼話,不用你辭職。我和他的關係我會處理好,你安心上你的班,別想那麼多就行。”他說完,轉身仔細看了看我的臉,一臉心疼地說:“你看看你這臉被抓的,從明天起我得宣布讓公司的所有女員工都不能留長指甲了。”
他明明不是開玩笑,可是這話卻把我逗笑了。他的話語就像是冬日的陽光,讓我感覺特別地暖,也特別地踏實。一種妥妥的、完全可以靠岸的踏實感。
“可是……”我心裏依舊有著強烈的不安。
“沒有什麼可是,安心吧。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哥哥,不過公開場合你還是得叫我刑總,這種關係僅限於私下。以後我對你,會多一份責任的。”他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蓋在我身上的毛毯裹緊了一些。
他說:“你先坐這兒,我去問問有沒有床位,能讓你好好躺一會兒。”
我剛好開口說“不”,他已經起身去張羅了。不遠處的護士見到他無比的熱情,或許是他那一張英俊的臉和那完美的談吐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很快他就為我搞定了一個床位,扶著我躺在了床上,隨後對我說:“睡吧,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家,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餐過來。”
“現在幾點了?”我問道。
“淩晨三點多。”他說。
“那你回家也不能睡多久了。”我說。
“沒有關係。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處理下傷口,明天一早還有事情。”他說完,站起身來,又轉身看了看我,對我說:“你安心休息吧,天亮我就過來。”
“哥……”在他正欲離開之際,我綿綿地喊了一聲。
“怎麼啦?”他回過頭來一臉的關切。
“我就想說聲謝謝。”我衝著他笑了笑。
“傻丫頭,以後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明白嗎?”他笑著對我說,隨後穿上外套,和我道了別,消失在了病房裏。
我迷迷糊糊中睡去了,一醒來就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早餐氣味。我睜開眼,他已經坐在了我的身邊。穿戴整齊,一身商務打扮,身上還縈繞著淡淡的香水氣息。他和靳言都愛用香水,不過他身上的香水氣味更沉靜,一聞就讓人莫名地安心。
“你這麼這麼早就來了?”我不禁問道。
“不早了,現在都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我處理完事情才過來的,見你在睡覺,就沒叫醒你。”他淡淡說道,隨後又說:“吊針已經掛好了,咱們可以走了。我一會兒送你回家,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又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盒全是英文的藥膏遞給我:“這個是藥用的麵霜,你每天早晚在臉上各抹一遍,一個星期後臉應該就沒事了。”
他十分自然地說道,仿佛我從此真的是他的妹妹一般,對我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關心,沒有一點刻意的成分。
他如今對我說話也不再似之前那樣沒有分寸,反而因為我們如今的身份,他的語調已經十分克製,徹徹底底變成了一位兄長。我感動於這種萍水相逢卻有緣成為兄妹的緣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以為報,不禁又有些黯然。
他開車帶我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問起靳言今天的情況。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說靳言根本不接他的電話,似乎已經完全誤會了我和刑風的關係。我於是問刑風怎麼辦,他隻淡淡說了四個字:“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