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言默契地互相對望了一眼,心裏皆驚訝不已。
“帶走吧!幫我兒子把房間整理幹淨!別讓人看得出來這裏流過血!”靳言母親吩咐道,那種冷靜讓我心裏毛孔悚然。
多米叫她媽媽那麼多年,即便不是親生,好歹也在身邊那麼久,她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冷血?!
她剛剛吩咐,她身邊的人便立馬行動了開來,兩個人把多米抬了出去,兩個人負責清理現場,五分鍾不到的功夫,房間裏幹淨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走到了靳言的身邊,害怕地拉住了靳言的手,靳言扭頭給了我一個讓我安定的表情。隨後,靳言母親吩咐道:“你們把他送到我們的指定醫生那裏,務必把他救活,我還有許多話沒有問他。”
她的屬下應聲後,通通都離開了,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了我們四個人。我和靳言的手握得很緊很緊,我們的手心都是汗,我怔怔地望著靳言母親,不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麼,她會說什麼。
蜜兒乖乖地站在她身邊,她竟獎賞似地摸了摸蜜兒的頭,欣慰地笑著說:“幹得不錯,終於找到了。要是你不來中國,真不知道晚上我的寶貝兒子會發生什麼事。”
靳言母親說完,憐愛地望了靳言一眼,目光裏透著前所未有的慈祥。可是,剛剛見識了她對多米極其冷血的一麵,這種慈祥更令我頭皮發麻。
“坐下吧,你們一定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對吧?”靳言母親說道,隨後走過去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
“為什麼多米會躲在我家?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裏的?”靳言拉著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母親對麵的沙發上。
蜜兒在房間裏用目光四處搜尋著,時不時吮吸幾下鼻子,用力聞了聞,她的鼻子對於氣味似乎超級敏感,鼻子像獵狗一樣嗅覺靈敏。
“你們回家的時候,我一直讓蜜兒跟著你們回來。蜜兒進入這棟樓,就聞到了多米的氣息。她從小接受訓練,嗅覺十分靈敏,隻要我們想追蹤的氣味,她能隔很遠就聞到,這算是她的一項特異功能。我讓她先不要打擾你們,讓她在這棟樓裏搜尋一遍,她走遍了整棟樓,發現多米的氣味在你們房間裏最濃。我擔心你們的安全,所以讓她假裝拜訪你們,如果多米不在你們房間,大不了她在這兒住一夜,你們不必知道真相。如果多米被她找到,就讓她趁機對他開槍,不然多米會逃走,我就找不到他了。”靳言母親徐徐道來,像是說家常一樣自然,可是聽在我的耳朵裏卻覺得仿佛是天方夜譚一般。
“可是他怎麼進來的?他能躲在哪兒?”靳言不禁問道,我心裏也是同樣的疑惑。
“你們這種門鎖,不用鑰匙我們就可以打開。諾,你們過來看,他就藏在這裏,這裏還有他殘留的氣味。”蜜兒在臥室裏對我們喊道。
我們於是連忙走了過去,發現蜜兒不知道怎麼爬上去我們臥室最上層的壁櫃裏,那個櫃子因為位置太高一直空著,裏麵剛好能躲進去一個人,而且關上櫃門一點都看不出來。
蜜兒演示完之後,利落地從上麵一下跳了下來,像燕子一樣輕盈地落在了我們的床上,隨後從床上跳下來,笑眯眯地對我們說:“沒有我,你們晚上就死定了。說吧,你們要怎麼謝我?”
我和靳言啞口無言,靳言的表情更是生冷,他轉身走回客廳,又問他媽媽:“那他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多米心胸狹窄,怎麼能容得下你?他一定是過來報仇的,想讓我失去你,這樣他就是我所有遺產的繼承人了。”靳言母親說完,伸出手來把靳言拉著坐在她的身邊,看著靳言的眼睛說:“我活著的日子不多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我想明天你就陪我一起,我有很多事情要交給你去打理,有很多任務等著你去做。孩子,能找到你,我很欣慰,我想你繼承我們多家所有的事業,你準備好了嗎?”
靳言母親和靳言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靳言,那副模樣讓我想到了多米對我催眠時候的樣子,莫非……?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就在靳言要說話的時候,我喊了一聲:“靳言!”
靳言迅速回頭看我,柔聲問我:“怎麼了?”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自然,並沒有像是被催眠了的樣子,我心裏於是微微放下心來,我說:“沒什麼,我就是希望你考慮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