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除吃無大事(1 / 2)

此言一出,黨虎的輕蔑與敵意表露無疑:派賓利車接人過來,又包下整個雲頂餐廳,那是為了擺場,桌上不放茶水酒菜,打開窗戶讓你喝風,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輕蔑與嘲弄了。

餐廳裏麵原本還算友好的氣氛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沙娜雅的右手第二次摸向了包包。黨虎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楊小寶朝著沙娜雅微微搖了一下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對方不可能一點準備也沒有,自己這邊沒弄清楚情況就冒然動粗,多半是討不到好。

“黨老板,勞你費心了,排出這麼大排場請我喝風。這可是世界第一昂貴的西北風,很有品味啊!”楊小寶微微一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淡淡說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是一個沒啥品味的粗人,喝風當飯這種跟神仙一樣高雅的事情我享受不來。還是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慢慢喝風吧,我自己去吃點正經的人飯。”

這話是以玩笑對玩笑,聽起來並沒有那麼生硬,意思卻是在暗罵對方瞎裝逼不是人。黨虎的老臉跟交通信號燈似的一陣青一陣紅,卻並沒有當場發作,一雙陰鷙的眼睛緊盯著楊小寶的臉孔,似乎在探究他是真要走還是惺惺作態。

要知道這裏是他黨虎的地盤,餐廳外麵也都是他黨虎的人馬。他不發話,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楊小寶如果當真很不給麵子的要走人,顯然需要冒著相當的風險。

“黨老板,你請我來,是要和跟我談生意的。既然你不想合作,那我也懶得多說了。”楊小寶說走也就真的挽起沙娜雅的胳膊,抬屁股就往外走。

還沒走出兩步,餐廳大門閃出兩個鐵塔似的彪形大漢堵住了去路。兩人麵無表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微微的厲氣。光看這種氣質就顯然不是那種徒有其表,僅憑著身材高大有把力氣的充當保鏢跟班混飯的普通馬仔。

兩人已經蓄勢待發,隻待黨虎一個眼色示意,隨時就會出手。

黨虎臉色微寒,目光裏掠過裏一絲慍怒,沉聲說道:“楊老板,你就這麼不給我黨某人麵子?我黨某人在整個南洋說請誰吃飯,我不讓停下,從來就沒有人敢說吃飽了走人——不管請他吃風還是喝紅酒。”

“既然是從來沒有過這個例子,那就從今天開始破了這個例就好。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並不代表永遠不會發生。”楊小寶轉身停步,目光炯炯瞪視著黨虎,淡淡說道:“黨老板,我問你一句話,你死過沒有?”

這話問得相當不善,黨虎霍然站起,目光裏暴射出一股冷凜的殺氣,寒聲道:“你想幹什麼!”

兩個保鏢也緊張起來,右手同時摸向了西裝的內側口袋。

沙娜雅臉色白跟張一樣,緊張得不行,已經做好了翻臉動手的準備。說起來眼下的局麵遠不是她所經曆過的最凶險場麵,如果隻是她自己一個人,她當然有絕對的把握脫身,但是眼下多了一個楊小寶,就等於無形之中多了一個要命的顧忌,由不得她不緊張得滿身冷汗。

楊小寶似乎完全無視了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哈哈大笑起來,饒有興致地瞟了一眼門口那兩個隨時準備著動手取自己性命的彪形大漢,又嘲諷地看了一眼黨虎:

“不用緊張。我當然知道你沒死過,站在我跟前的是總還是一個活人嘛——雖然你這吃風不吃飯的活法兒得不像個人。你沒死過後,但你能說你以後永遠也不會死嗎?永遠不死那不成妖怪了!”

黨虎給楊小寶這一句玩笑話嗆得啞口無言,感覺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個姓楊的年輕人說話句句刁鑽,在他跟前裝逼撈不到半點麵子。不過這畢竟隻是小節,重要的是對方敢這麼不給自己麵子,就意味著他有這個底氣。

這一點到是讓黨虎不敢輕虎,於是收起了要給楊小寶一個下馬威的打算,放緩了臉色,擺了擺手讓兩個保鏢出去,吩咐侍應把菜譜送上來楊小寶。

楊小寶捧著菜譜慢條斯理的研究,花了半個小時才點好了菜,而且點下的全都是用時很長,步驟複雜的大菜。等到做好端上來,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點菜就夠慢了,吃菜就更慢。楊小寶故意尖著筷子夾東西,恨不得連蔥花薑片都要一片一片地夾起。沙娜雅都有些看過不眼了,然而她心裏也清楚,這就是故意做給黨虎看的。用意是告訴他裝逼要付出代價,你怎麼在別人裝的逼,別人也會原樣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