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變得有些紛亂,雁漠北索性閉上了雙眼。
可是那麵容,卻像刻在了心間,縱然看不見幻象,也能夠想象出她的眉清目秀。
不管怎樣阻止,腦海中的麵容依舊揮之不去。
雁漠北睜開雙眼,隻能作罷,停了簫聲,獨自飲起酒來。
此刻,鳳綰衣一定依偎在夜鸞煌懷裏,與他互訴衷腸吧。
明知道不該這樣想著那個女人,可是這顆心就是不受控製。
又灌了一杯悶酒,雁漠北隻覺得這酒甚是苦澀。
驀地想起很久以前,遇見的那位高人所說過的話。
他是孤寡的命,他愛的人,不會屬於他,愛他的人,最終會離去。
本以為有了這個提示,這輩子不會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然而……
鳳綰衣是那樣特別的存在,紅塵濁世中,再無一人能像她這般了。
雁漠北拎著酒壺,站起身來,踉蹌著步入飛舞的雪花之中。
“雪滿天地,酒醉人生,快哉快哉!”
若是真能快意人生,又何須借酒澆愁?
整個定北王府裏,都能聽見雁漠北豪放的詩詞與笑聲,間或一陣悠揚的簫聲。
碧溪閣裏,鳳綰衣聽著這樣的聲音,暗自歎了一口氣。
到底是兩世為人,男女之情對鳳綰衣來說,並不陌生。
雁漠北那暗藏的情意,她豈會感覺不到?
隻是,終歸是會被辜負的。
鳳綰衣秘密在定北王府住了下來。
可第二天,夜鸞煌便接到了來自威武大將軍府的密信,邀請他過府一敘。
信中並未明確要求夜鸞煌隻身前往,保險起見,鳳綰衣和雁漠北都跟了過去。
不久前,苗疆內部出現動亂,為了邊境安全,夜弘天將花無涯派去了東南鎮守邊陲。
眼下花無涯回京,可見是危機已經解除了。
這是鳳綰衣第二次踏進將軍府了。
之前打著探望花蝶衣的旗號,實則是為了離間夜臨風與花家之間的關係。
現在花家表麵上還是支持著夜臨風,實際上早已歸入夜鸞煌一派。
可笑的是,夜臨風竟然毫無察覺。
三人秘密來到將軍府,甫一進門,便被花無涯身邊的副將領去了書房。
而花蝶衣聽說雁漠北也來了,立即趕了過來,將他給拽去了另外的地方。
不知道這是否是花無涯授意的,夜鸞煌和鳳綰衣也就沒有阻攔。
書房中,花無涯正襟危坐,見到鳳綰衣之後,吃了一驚。
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鳳綰衣和夜臨風正在雲城遊玩,為何此刻會一身男裝出現在他的眼前?
“見過將軍。”鳳綰衣笑得很是神秘,伸手作了一揖。
反正也不是外人,花無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二人上座。
“花將軍著急喚本王前來,可是有要事?”
若是知道鳳綰衣已經回到京城,花無涯也不會急著找上了夜鸞煌。
“此次喚王爺來,的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王爺。”
這件事情關乎到皇室的聲譽,所以他不得不先告訴夜鸞煌,再另作打算。
光是看花無涯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夜鸞煌與鳳綰衣對視了一眼,然後示意花無涯說下去。
“王爺可還記得當年蘭妃的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