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約好了在醫院見麵的嗎?
——還是
殷千城瞧見裏麵的江慕水,身體一震,眼神裏透出一絲光芒,沒想到,兩個人這麼心照不宣。
江慕水在答卷上寫問題的答案,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些假設,想象力題,還有些現實問題,上麵有一題是,你最想要見到的人是誰。
江慕水鼻端微微一酸,想了想,筆跡端正地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江父的名字。
她此刻最想見的人,是父親。
她的人生導師。
她失去父母之前所有的人生信仰。
江慕水擦了擦眼淚,剛想繼續答題,就看到自己胳膊肘附近出現一隻手,她猛地一愣,抬頭看去,就看到殷千城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後,雙手撐開在她兩邊,專注地看她答題。
她眉心皺了一下,攥緊拳頭捶他一下,道:“你嚇死我了。”
殷千城專注看著她問題的答案,蹙眉研究道:“最喜歡吃的東西,讓我猜猜吧。”
他嘴角含笑,修長的手指將她手底下那張紙按著拿出來,仔細想了想,開口道:“應該,是豆腐吧。”
什麼?
江慕水還在愣怔,他好看的手就抽走了她的筆,筆鋒剛勁地在那一欄寫上,“豆腐”兩個字。
她最喜歡的是豆腐。吃豆腐。
江慕水一下就參透了這其中的蘊意,瞬間臉紅如灼燒一般,貝齒輕咬唇肉,扯過他的衣服來,一雙美眸透著火辣辣的光芒,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殷千城笑得很暖,俯首下去親上她的唇瓣,江慕水掙紮,兩個人交疊在一起,在椅子上鬧騰著,他攏住她的胳膊和身子,不斷在她的臉上偷著香。
中年女醫生捶著腿從裏屋裏走出來,一眼瞅見這一幕,驚呆了,緩了半天沒緩過來。
殷千城一抬頭就發現她了,一張俊臉上也透著紅霞,頭發微亂,他笑了笑道:“別鬧醫生來了。”
江慕水在他懷裏安靜下來,捂住臉,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這答卷說明了什麼呢?能看得出什麼?”殷千城開口問道。
中年女醫生戴著老花鏡,眯眼拉得老遠看了半天,說:“你得把她家庭情況跟我說一說,小女孩啊都有戀父情結,你找她父親給她說說,開導開導,你瞅見沒有?她爸爸在她心裏地位重得很呢”
“哪個爸爸?”殷千城皺眉,下意識地不覺得是陸遠擎,湊過去一看,果然是個江姓的男人,他抿了抿唇,沉聲道,“現在是找不到這個人了。她父母去世了,很多年前。”
這麼可憐?!
中年女醫師愣怔了一下,道:“哦”
“女人啊,原生家庭是第一次生命,結婚了就是第二次了,丈夫啊什麼的,對她影響也特別大,算是她最大的親人”
“他們關係特別不好,不用想了。”殷千城很是不耐。
“哎這是什麼,”中年女醫生拿著紙湊過去問他,“最痛苦的事發生在哪一天,20**年10月1日,這是哪天啊?你知道嗎?”
殷千城也蹙眉過去看了一眼。10月1日,國慶節。
日期是兩年前。
這個日期對他來說也相當敏感,因為離“那一天”很近。但是,如果是那一天的話,她應該會寫9月30日,她婚禮的當天才是。
可是她卻寫了那件事發生後的第二天。
第二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我覺得啊,這份答卷很重要,你們熟悉的人找找,肯定能找到突破口,這麼年輕,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什麼心結解不開啊?再大的事都能走得出來,事在人為,我瞅著你那麼喜歡她,是塊石頭都會被感動,女人啊,就吃這套,你就好好努力就是。”
殷千城若有似無地聽進去了一半的話,一雙冷眸凝視著那個日期,心情變得隱約沉重起來。
***
那一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回去的路上,江慕水在副駕駛上蓋著毯子睡,殷千城打電話給了祁司。
“下班了麼?你老婆在不在?”
“沒呢啊,我外邊兒應酬呢,你幹什麼呀打電話找我老婆?你認識我老婆?”祁司從飯局上抽身出來,驚訝問道。
“有些事要問她,方便的話把她的號碼給我一下。”
“行。”祁司把號碼直接報給了他,下意識地問道,“哎,是不是為了她婚禮上那個伴娘啊?那天你把她帶走了,有戲嗎?那姑娘,現在還好嗎?”
“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