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非恩怨分得很清楚,這次真的是要感激他。
江慕水:“”
她心裏卻不這麼想。
殷千城見她沉默,輕輕挑眉,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
她動了動嘴,卻沒說出話來。
難道真的要告訴殷千城,陸霖晟一路送她回來隻是為了編排他的一些壞話?
沒必要吧。說這些弄得她好像個長舌婦似的。
江慕水想了想回應道:“那就下次當人情一起還他吧,我也是感激他的。”
“不過,可沒有別的成分。”她抬起水眸,開玩笑似的解釋道。
他笑了一下。
伸出一隻手來暖著她裹著紗布的手,沉聲道:“這我倒是一點都沒擔心過。”
江慕水輕柔依偎著他的胳膊,不禁問道:“不過你跟陸霖晟之前有什麼過節嗎?我是說生意場上往來,有沒有什麼恩怨偏見?不是說因為我。”
車裏微弱的燈光下她臉色微紅,眸光清亮地探究著。
他凝眸看著前方簌簌而下的雪,眼神微微凝重,嘴上卻淡然無比:“沒有。”
進小區的時候,樓下一堆人鬧哄哄的,即便是大雪天氣也抵擋不住業主們內心的恐懼慌張,紛紛要找物業討說法。
物業的負責人穿著羽絨服吐著白氣,費勁地在管理室門口解釋著。
殷千城瞧了一眼,沒打算下去讓江慕水成為眾矢之的,直接開進車庫去了。
“我覺得這裏到底是不太安全了,那些人沒達到目的不會罷休,但他們已經知道你是住在這裏的了。”
殷千城走進門來,換了鞋,也將她的拖鞋拿出來,道,“不如今晚就搬去我那兒?”
江慕水換鞋的動作僵了一下,以前,她可是對搬去殷千城那裏很排斥的,總覺得她需要屬於自己的一塊地方,但是此刻,她才體會到一個女人獨居到底是件多麼恐怖的事。
獨立自主的環境,和情人間相依相偎的感覺比起來,好像是後者比較重要一些了吧?
“可是你看外麵在下雪,好大的雪,你那裏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吧?我東西還挺多的。”江慕水不知怎麼,一邊說一邊紅起臉來,似是覺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又已經透露了自己極力隱瞞的那些小心思。
殷千城在鞋櫃旁邊頓住,定定看了她一會。
一會兒,不禁淺笑了起來。
走上前,渾身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將江慕水裹得嚴嚴實實,他伸手,輕輕將她慢慢地緊緊攬入懷中。
“我那裏東西也應有盡有的你想過去的話,什麼都不是問題。”他笑著,輕聲低啞呢喃。
江慕水不爭氣地酥了
最後妥協,大半夜的,就開始搬東西。
外麵大雪紛飛。
這舉動,真瘋狂啊。
雖然想起那天殷老爺子極端抗拒的態度還是有些膽顫,但莫名,目光一落到殷千城的眼睛裏,又覺得好像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她竟然也是真的很想去
不過好久沒有為一件事這麼瘋狂過了,江慕水一邊跳著一隻腳收拾東西,一邊瞧著窗外,心裏想著,好像曾經為了什麼而不顧一切的那些勇氣,又重新,回到了她身體裏來了。
“隻拿一些必要的東西過去,剩下的等我有時間過來跟你一起收拾,嗯?”
殷千城翻了一下櫃子裏的內衣盒子,在臥室裏跟她說道。
江慕水在窗邊回過神來,扭頭,臉紅笑著磕絆道:“嗯好啊”
***
三日後,離婚案二次審理,正式開庭。
江慕水的腳崴得不嚴重,第四天已經能慢慢地走路了,去之前,她為了確保正常開庭特意給陸霖晟去了一個電話。
打出去才有些後悔,怕如果被陳淺因接到,又是一場歇斯底裏的大戰。
好在,接電話的是陸霖晟。
他嗓音有些疲憊,道:“你放心,這次一定會去。”
江慕水頓了頓,在他掛電話之前道:“上次的事,我還沒正式跟你道謝,謝謝你。”
陸霖晟皺眉,倒也沒說出什麼,隻問:“有眉目了?”
“嗯。”
“是嗎?誰做的?”他莫名也很掛心著個。
江慕水也有些奇怪他的掛心,但還是解釋道:“千城幫我查到說,是我一個離婚案客戶的老公,因為某些原因對我懷恨在心,我讓那個客戶去取證了,應該就是他沒跑。”
陸霖晟點點頭,鬆了口氣:“知道是誰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說。”
“”對麵莫名沒聲音了。
他好奇:“怎麼了?”
江慕水這才開口:“沒什麼。等一下法庭上見。”
這次輪到陸霖晟嗓音有些幹澀,一會才道:“法庭上見。”
這是打得最順暢的一場離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