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神情冷肅淡漠,跟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一起,像在談著什麼事。
女子柔軟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掌,要往他掌心裏探去,神情淒楚可憐。
他挑眉,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抽回手來,叫來服務生要了一塊毛巾。
仔細地、用心地擦完自己的那隻手,然後,把毛巾丟進了桌下的垃圾桶裏!
年輕女子小臉煞白,攥著咖啡杯的手指都掐的犯了青,她冷笑起來,卻隻是啜飲一口咖啡,冷傲地笑著說了一句話,將錢放在了桌上,任憑他的臉變得鐵青無比,抓起小包起身走人。
她一轉身,江慕水整個人就窒息在了那裏。
那年輕女子容貌熟悉,神情春風得意,那竟然是——
陳淺因。
而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是。
殷千城。
從花店裏出來,看到陳淺因笑得得意洋洋地打了一輛車,疾馳而去,江慕水一雙清眸盯著那裏看,小手手心都一片冰冷。
坐在殷千城對麵的人居然是陳淺因。
陳淺因抓了他的手。
那曖昧的姿勢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分明就是以前也曾經有過。
她知道,陳淺因曾是殷千城的高中同學,所以哪怕他們真坐在一起聊幾句,都不奇怪。
可是這般對峙,還是讓她被驚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為有些事一旦去想了,思緒就會像脫韁的野馬無法控製,懷疑一旦在心裏種下種子,就會很危險。
江慕水愣了一會,好久後才舒緩下舒緩自己的情緒,想直接去找殷千城,卻不曾想,服務生已經開始收拾那個位置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陳淺因離開後的一分鍾,就已經起身離開。
江慕水站在喧囂的馬路邊上,小臉蒼白了一下,眼神茫然,看了看四周,才伸手打車回了公寓。
殷千城等在樓道外麵。
迎麵走過來的江慕水異常錯愕,腳步都不邁上台階了,僵硬在原地。
“你怎麼不回家等我呢?”
她的嗓音幹澀發緊,突然看到這一幕就很心疼,開口問道。
他眼底一片淡淡的青色,臉色並不似自己半個小時前在花店門口看到的那般鐵青,而是恢複了正常。
殷千城起身,嗓音又沉又溫柔,過來接過東西,道:“覺得你不會走遠,東西買齊了?還有沒有需要上樓拿的?要,我就等你,不需要我們就直接走了。”
他拿著車鑰匙的手輕輕碰碰她的臉,眸中一片泛濫的溫柔。
江慕水心頭也一樣。
她心頭蕩開一抹很不一樣的情緒,眼眶一熱,踮腳猛地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被他攬著陷入了他的懷抱,她閉眼,任憑眼淚流淌下來,湊上去哽咽道:“我好想你這幾天我真的好想你千城”
殷千城也閉眼,矮身將東西放下,也摟緊她,扳過她的小臉,密實地狠狠吻上她的唇,像個饑渴的癮君子一樣捧著她的臉,怎麼吸吮都不夠他何嚐不想她?
想得都已經快要受不了
他猛地將她攬進懷裏,隔著衣服狠狠揉捏著她的身體,在樓道口幾乎就要失控。
纏綿著跌撞到了牆上,殷千城反複啄吻著她的唇,嘶啞著嗓音征詢她的意見:“快來不及了是要先上樓,還是祭拜過後,我再好好地補上你說呢?嗯?”
他貼上來,強硬地暗示了他隨時可以的蠢蠢欲動。
那股莫名的酸澀和焦慮散去來一些,渾身的**也翻湧不已,她眼淚逐漸風幹,仰著頭,眼神迷離,薄霧蒙蒙地任憑他親吻,低啞道:“還還是先去祭拜吧,錯過了時間真的不好”
“嗯”雖然嘴上很快答應了,殷千城卻還是不想放開,抵著她磨蹭了很長時間,也不知親了多長時間,兩個人才渾身是火地分開來,上車,往墓園的方向去了。
***
江逸之和莫倚瀾的墓地不是挨在一起。
很浪漫的——他們合葬了。
所以墓碑隻有一座。
殷千城對墓園這種地方,有些抗拒,每一次,看到寬闊的視野中,一大片白色的墓碑在眼底晃過,他心裏就浮現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有些仇恨會隨著時光流逝泯滅掉,忘卻掉,但是墓園卻是一個能輕易勾起人悲傷和痛苦的地方。
他牽了江慕水的手下來,試圖讓她小手的溫暖給自己力量,一步步朝著那個地方邁過去。
照片上,江逸之爽朗笑著,笑容大氣而開闊,莫倚瀾一如既往的矯情,就算拍證件照,一雙美眸裏也透著一股嫵媚樣。
江慕水每次看到這兩張照片,卻都悲傷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