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族企業。”他口吻中透著理所當然。
“那如果二叔跟你意見有分歧呢?他們聽誰的?”
“問題不在於我或者我二叔,而是意見本身有不有利於公司發展,不談威嚴隻就事論事,”他攬住她的肩膀,說,“再不濟,你忘了還有董事會。”
江慕水若有所思:“可你們的董事會也大多是家族裏的人”
他這下不說話了,直接將她塞進了電梯裏去。
“而且,威信這個東西也是需要實事來支撐的,如果你提出的方案自己完不成,一定會很被動的。”
她呢喃說道。
這下殷千城徹底沉默了,在電梯裏摟住她,一聲都不再發出了。
立春了,卻乍暖還寒。
江慕水在開了暖氣的咖啡廳裏坐著,冰涼的手腳卻絲毫沒緩過來。
殷千城點了餐過來,放了一杯奶茶在她麵前。
坐下後,他捧過她的小手來,細細暖著。
“早餐都吃完了?”他問道。
江慕水反應過來,直直盯著他,道:“沒有,太多了,我剩了半塊蛋糕。”
殷千城深深蹙起眉,揉弄著她纖細的五指,道:“太瘦了,你給我吃胖點兒。”
江慕水心裏,頓時一陣暖流一片酸澀,像交縱的河流一樣淌過去。
她眨眨濕潤的眼,抽回手,用奶茶暖著。
“你二叔,其實年紀也不大的,雖然兒子都已經結婚生子,但他也才四十五六,應該說正值壯年。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殷董事長身體不好的時候一直都是他支撐著整個殷氏,後來你一回來就要以長孫身份繼承家業,他一定很不甘心吧?”
殷千城西裝敞開著,聞言看她一眼,往後,慵懶靠在椅背上。
俊逸的唇角扯開了一抹弧度。
“你看出來了。”他不以為然。
江慕水聳聳肩,也笑,美眸中閃耀著明亮的水光,說:“看出來啦,去你家的那次我就看得出來,你二叔一直在跟你鬥!”
鬥?
那要看是怎麼鬥。
鬥智還好,別的就傷感情了。
殷千城唇角的笑容散去,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不好的事,沉聲道:“別提他了。”
“千城。”
她突然道。
“嗯?”他回神。
她小臉上瞬間閃過幾絲黯淡,深吸一口氣,問道:“我如果做了什麼讓你很為難的事,請你告訴我,可以嗎?雖然,我以前是受過一些委屈,但不至於到那種連錯誤都需要一個人極力包容我的地步,我不希望給任何人造成不便甚至困境,尤其是你,你能明白嗎?”
她沒說這句話之前,殷千城還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大中午的就跑來,此刻他大概知道了,看來,昨天婚禮上刺激某些人的那些舉動,終於是叫某些人坐不住了。
她應該是有所耳聞了。
他雖然沒希望這件事能永遠瞞下去,但這種被別人捅破的感覺,很不好。
他臉色凝重起來,凝視著她,許久才緩聲開口道:“這些話正是我要對你的,你說的這些,自己都記住了嗎?”
她恍惚了一下,眼眶瞬間更熱了。
“那些都不是什麼問題,都是小事,反倒是你,”殷千城攥她的手攥得很緊,“我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我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我希望你忍忍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