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候服務生端了餐上來。
挪開桌上的東西,他將筷子分好給她放在那裏,緊接著伸手又攥住她的手,攥得死緊,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她,說道:“好好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好嗎?”
江慕水深呼吸了幾下,壓下那股自己蠢得要死的自我意識,故作輕鬆地笑道:“銘城是我家啊,我自然哪兒都不會去,我總不可能畏罪潛逃的。”
殷千城絲毫不覺得她明白了,座位靠的她更近了些,摟緊她的腰,情不自禁地蹭了蹭,眸子微微變色,低啞呢喃道:“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離開我身邊”
他的手扣得死緊,盡管眉頭緊皺,卻依舊,死不放手。
***
殷千城回來得越來越晚。
越來越沒規律。
這幾天,江慕水一直在打聽事情,打問陸霖晟蜜月的地點,實在找不到他的聯係方式,她索性直接去了醫院。
鄒明月正在獨立病房裏照顧陸遠擎,一邊照顧,一邊打著電話。
“怎麼會還沒有好轉?那個人知道陸氏的最大股東是江慕水之後,應該是要收手了的,”鄒明月氣得不行,惱火地問道,“你別找我兒子,我兒子蜜月旅行都還沒回來,你讓他連個婚都結不好啊!你真行!”
掛了電話,鄒明月也發愁到不行,一個恍惚,就看到了門口那個很久沒見的女人。
鄒明月一見她,第一眼有些心虛,有些狼狽,但緊接著腰杆就挺了起來,站起身,冷蔑看她一眼,道:“你來這兒幹什麼?出去,這兒不歡迎你。”
江慕水神情淡然,她腳步跨進病房,看了病床.上打著點滴的陸遠擎一眼,他臉色蠟黃,頭發紛亂神情憔悴,心頭微微顫了一下。
她輕聲道:“想必您應該知道,我現在是陸氏的最大股東,我來看望陸董事長一眼,在情理之中。”
鄒明月差點兒笑出聲兒來。
“喲,你現在就拿喬上了啊?你裝什麼傻啊,你不知道我們是公司快不行了了才把股份全部轉讓給你的嗎?到時候最大損失你承擔,我們承擔小部分就行了,你都快欠債欠的褲子都掉了,你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你被騙的腦子都壞掉了吧?”
江慕水小臉蒼白,也突然笑了一下:“陸家岌岌可危,您就這麼高興?”
鄒明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冷僵住了。
她嘴角不甘心地動了動,接著眼神又輕蔑起來,道:“是啊,人比人,就覺得自己沒那麼可憐了,誰家做生意沒個起起落落啊,當年我們遠擎也是白手起家呢,有什麼?倒是你,以為自己找了個好上天的男人,結果人家絲毫沒覺得對方是你就該手軟,這不,稅務局查上門,供應商斷貨,銀行資金鏈也斷了,離崩盤不遠了,你大概也快被拋棄了吧?你怎麼還有空在這兒呢?不想自己被抓進去坐牢,求求你男人啊,說不定人家看在你好睡的份兒上,不會對我們陸家做那麼絕。”
江慕水不想跟她爭執,她清眸掃了陸遠擎一眼,眼神涼薄道:“這件事是我的過錯,是我疏忽了,我不想爭那些,我來這裏就想問一句話——這件事到底是誰害我?您和陳淺因跑不了,陸伯伯和陸霖晟,他們也知道這件事嗎?”
鄒明月笑起來,坐下來,說:“那你覺得呢?你江慕水多大魅力啊,還讓人犯得上為了你跟錢過不去?江慕水,你就拎拎清吧,不管是我老公還是我兒子,都隻當你是個好糊弄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