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他媽傻.逼啊?真跪一晚(2 / 2)

人痛恨自己痛恨到極致又怎樣?終究拿這樣的自己毫無辦法。

殷老爺子急促的喘息緩和了下來,抿唇壓抑著胸口的劇顫,抬頭看向他,陰狠指著他道:“你給我去暗室裏麵跪著,去你父親的牌位前麵跪好了我今天一定要,當著他的麵好好地教訓你!!”

殷老爺子真的多年都不打人了。

皮鞭都有些受潮發黴,有些地方甚至生了鏽,刮在身上,虎虎生風,生疼生疼。

雖然說力氣不再如當年,可當年,老爺子也從來沒使足了勁兒打過,如今哪怕老了,使了十乘十的力氣,也叫人根本挨不住。

純棉的襯衫很快就裂開了,混著血道子根本看不清楚布料斷沒斷。

燈光昏暗,隻聽見鞭子在空中呼嘯而過,“啪!”得一聲皮開肉綻,而底下跪著的那個挺拔的男子,麵容一絲未變,泛著幾分蒼白的薄唇緊抿著,挺拔的身子也紋絲未動。

殷老爺子痛得心都在滴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老淚縱橫著,殷莫南那年的性子比殷千城囂張許多,鋒芒畢露不懂收斂的,他隻道男人要多些自信,卻不曾想就是那過分的自信成了殺害自己兒子的凶手。

如今的殷千城懂得隱忍和收斂了,可他的性格,卻跟殷莫南一樣倔。

殷老爺子沉浸在回憶裏,聽著淒慘的皮鞭聲,拚了老命打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自己累得手都酸了,再也舉不起鞭子,手心麻木嗡嗡作響,才作罷。

如今再看那淒慘到看不出顏色的身子,竟像是一尊低著頭的雕像一樣。

殷老爺子陰森冷漠地擔憂叫了一聲:“千城?”

那身子一震。

他稍微動了那麼一下下,俊臉別過來,露出半個蒼白中透著蠟黃的側臉,生怕爺爺在昏暗燈光中跌倒,叫道:“爺爺?”

還能應聲,那就好。

殷老爺子鬆了一口氣丟下皮鞭,赤紅著眼睛說:“你給我在這裏跪上一晚,想好該怎麼說怎麼做,明早你再給我答複!”

他沉默了一會,從鼻息中歎口氣看向牌位,許久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整個別墅就這個暗室沒有鋪設地暖,陰冷得厲害,地板上鋪了蒲團都是冷的,殷老爺子待了一會兒就覺得寒意沁骨,出去了,殷千城恍惚了一下,要昏厥一般閉了閉眼,伸手,觸摸到額頭裏去,摸到了額頭下隱藏著的一點點,猩紅的鮮血。

***

沈崇明想了想覺得掛電話前,殷老爺子口氣不對勁。

想了想,讓他們那群人裏的嚴小言將她爺爺約過去,穩住了殷老爺子,這才往銘城趕。

他瞧著時間差不多了,給江慕水打了電話。

江慕水那邊也在犯難。

她不過是出門倒垃圾,發現門從外麵被反鎖了,能這樣做的隻有殷千城,他難道還想用這麼幼稚的方法“保護”他嗎?

正犯難,沈崇明的電話過來了。

“江律師,怎麼樣,千城呢?”

江慕水老實抱肩回答:“不太清楚,昨晚他就沒有在,還把門鎖住了,我現在出不去。”

“昨晚他就出去了?我打他電話可打不通。”

“我也是。”

江慕水小臉微白,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陸霖晟之前說過,殷氏對陸氏頻頻出手的手段也不光彩,不會他出了事,警察也把他帶走了吧?”

沈崇明這就無語了:“生意場上,沒有哪件事是光明正大的競爭完全光彩的,也許不光彩,但絕對在法律允許範圍內,這才是聰明人的遊戲,你懂嗎?”

“不好意思,”江慕水有些愧疚,“我一出事就會喜歡亂猜想,可我現在出不去也聯係不上他,我怎麼辦?”

“別出來了,也別找開鎖公司,你躲躲吧,”沈崇明覺得此刻外麵亂套的很,還是殷千城那兒最安全,“我替你去找他,好不好?”

“真的麻煩你太多了,沈先生。”江慕水極不好意思,隻有感激。

“我不麻煩,就是覺得你們倆奇怪,明明都彼此擔心,見了麵卻偏偏自找別扭,這是幹嘛呢?我掛了。”

江慕水也尷尬地掛了電話,閉眼之間覺得很痛苦。

沈崇明驚詫地推開別墅暗室的門,架起了裏麵的人。

殷千城腿都打不過彎來,用力了幾次,站都站不起,沈崇明看著那滿手的血跡觸目驚心的,再看他,臉色一片鐵青蒼白,汗水不知道浸透過多少次,一摸額頭燙得像開水,殷千城被他架起來,摸了摸額頭上持續流淌下來的血,黏黏的特別不舒服。

“你他媽傻.逼啊?跪一晚,你就不知道那是氣話?”

殷千城眼前恍惚起來,隻冷聲低沉地說了一句:“別告訴她”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我千城,千城!”沈崇明大叫一聲,眼前猛然矮下去的身影嚇到他了,那挺拔的身子往前倒去,毫無知覺得順著他的身子倒了下去

江慕水覺得心神不定,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啃咬著指甲,不明白那股不安的躁動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