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站了會兒,生了會兒悶氣,覺得冷颼颼的,抱著肩趕緊進去了。
誰曾想,門都還沒有關上,突然一隻手就伸過來,伴隨著一個叫聲響起:“江小姐!!”
江慕水嚇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很熟悉的人,眼前嬉皮笑臉對著她的男人,不是常遠是誰?
江慕水怔了好大一會,因為沒想明白常遠此刻來找自己做什麼,還是他找殷千城找錯人了?不對,他看見自己又一丁點兒都不詫異。
殷氏針對陸氏的這場商鬥勝利了,他也沒必要作為一個勝利者來朝自己炫耀吧?
江慕水情緒複雜,稍微打開一點門,一點兒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常助理。”
“哎,”常遠往裏瞧了瞧,陪著笑臉,直奔主題道,“那個,我能進去嗎?”
“不能。”
常遠愣了,壓根兒沒想到江慕水會拒絕得這麼幹脆。
“你們家總裁說,害怕我出事,所以誰都不能,”江慕水用的理由冠冕堂皇的,“你能有什麼事呢?坐在這兒說吧。前天晚上起我被鎖了一天兩夜,停了一會兒水,你進來我連口熱水都沒得讓你喝。”
常遠心頭暗自唏噓:這是誰給的江大小姐氣受啊,弄得她全發泄在自己身上了
他總不能說“咳咳,其實,是我們總裁讓我來找你的”
“他讓你找我?”江慕水覺得這個謊撒得特別奇葩,“他不會給我發短信嗎?跟我不能交流?”
“不是”常遠頭皮都發麻緊繃,最後豁出去了似的說了出來,“他應該是不想,用公事的麵貌麵對江小姐,以防江小姐談公事的時候摻雜個人情感,總裁跟我說,您隻要保持理智,維持智商正常運作就行了。”
對的。
正常智商的人,聽聞自己可以用被收購來代替承擔債務坐牢,都會滿口答應的。
江慕水卻冷笑一下,抱著肩膀道:“稍微一個維持智商的人,都不會把別人鎖家裏還鎖得一天一夜後才想起來的!!!”
發泄完了,江慕水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勉強給他倒了一杯冰水喝。
常遠瞅了瞅外麵十度以下的天氣,再瞅瞅麵前這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水,內心寬麵條淚,笑著拿起來喝了一口。
真是辣嗓子啊。
“江小姐是這樣,我今天來見您呢,主要是想跟您的另外一層身份對話,就是陸氏目前的最大股東持有者,”常遠抽出自己文件夾裏的文件,公事公辦的態度說著,“您作為律師也知道,雖然您不在陸氏承擔任何的職務,但股權持有最多的一方默認承擔該企業股值浮動和資產變動的一切責任,換句話說,我們甚至不用找陸氏董事長和總經理談任何事,找您談就可以了。”
江慕水小臉蒼白起來。
她躲了這麼多天,還是躲不開,一聽這個就害怕,沒想到頭一個找到她且破門而入的人是常遠。
她想了想,半晌抬起頭:“你家親戚裏有跟陸氏做生意的嗎?你是來替他們催債的?你家總裁沒有告訴過你我的資產情況,你是瞅準了我還有一棟別墅可以變賣是吧?”
常遠那個瀑布汗啊,又喝了一口冰水,壓壓驚,這才道:“我、我全家都是工薪階層,連我自己都是,我們沒有自立門戶做生意,還有我今天是代表殷氏來的,江小姐。”
江慕水沒有明白:“你們要談什麼呢?現在所有人對我手上的股份避之不及,洪水猛獸一樣,沒有第二個蠢貨願意跟我一樣心甘情願吞下那些股份了”
常遠:“”
不,人一定要有自信,有的。
殷千城就是那第二個蠢貨。
常遠故意當做沒聽見剛剛那句話,繼續神采飛揚地說:“我們總裁呢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們殷氏接盤這些股份的話,那就不是轉讓了,我們以企業為單位接納這些股份的話,那就是收購,價錢殷總跟我說了,隨便您開,但是您將這些股份轉讓完成之後,我們就變成了目前陸氏的最大股東,以後陸氏就完全在我們的經營權利之下了,江小姐如果同意的話,我們還可以用采用年度分紅製度,看您的意願了。”
這跟殷千城想接手她這個爛攤子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但是,聽到這種話,江慕水心裏還是炸開了一聲驚雷,眼眶驟然熱熱的。
就像是陸霖晟說的那句“他打算在監獄裏娶你嗎”被瞬間打破了一樣,江慕水來不及感動,先仔細思考了一下。
“你這不是欺負我傻嗎?”她抬起頭,吸吸鼻子,說,“殷氏對陸氏的打擊完全不是以收購之勢運作的,就算我不了解其中具體過程,看新聞我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突然改變主意收購他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這樣改變?”
女人啊,就是喜歡糾結一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