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聽了傷者家屬的一些控訴,記下了一些證據後,就到了中午時間。
傷者媽媽正情緒激動,說著“怎麼樣都不能打人啊”之類的話,一眼瞧見江慕水身後的男人,瞬間就閉嘴了,什麼話也不說。
江慕水一愣,轉頭,就看到一群來來往往的人中間,殷千城鶴立雞群一般器宇軒昂地走過來,
她心頭一暖。
“那我們下次再談,戚太太,如果您一定要對簿公堂那我也沒辦法,不過還是希望您能妥善解決,畢竟這關乎一個孩子的未來。”
“這我可不敢保證,我兒子的未來都沒著落呢!”傷者媽媽起身,淌著淚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殷千城上前摟住了她。
目送那個女人遠去,他掰過她的臉,俯首親了一口。
“解決了?”他問。
江慕水搖頭:“難說。她還是堅持要打官司判刑,我必須得讓她意識到這結果對她本身沒好處,才能打消她的念頭。”
“吃完飯再想吧我有些事要對你說。”
***
“去你公司做事?!”
聽到這句話的江慕水,一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真的要瘋了。
她笑開來,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我之前跟你說這句話隻是開玩笑?我是個律師,就算你們需要專業合作的法律顧問,也是跟一個成熟的律所和律師團隊合作,不可能跟我個人,你懂?我也不可能坐班的。”
她希望殷千城隻是開玩笑。
就像再成熟的男人也隻是一個大男孩,有些時候是需要在愛人麵前嘚瑟和任性一下下的。
殷千城抓著她的手,搖頭:“不是開玩笑。我說了,要讓你來上班,你當兼職也可以,部門和工作我來安排。”
這也太任性了!!
江慕水扶額,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真不像開玩笑,她為難地皺眉,笑著說:“別鬧了,行嗎?千城。”
他也笑,靠著的姿勢一動不動,問:“你怎麼確定我就是在開玩笑?”
“那你怎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沒有什麼目的,我就是圖一時爽罷了,這理由夠嗎?”他挑眉輕聲說道。
“一時爽?就為了報複陳淺因?”江慕水驚詫地說道,心頭瞬間蕩起的感覺,激情澎湃的,說不清楚是什麼。
“好,”她點頭,承認道,“我承認,我的確是很恨她,雖然我現在對陸霖晟沒有半點感覺了,但從情理上我還是很恨陳淺因,但她是學財務的,我雖然也學過那些知識但我也不是專業,你怎麼給我弄到她頂頭上司去?”
他輕輕抓揉著她的手,道:“她在陸氏所任職的部門,也是核心部門,你知不知道她連證都沒有考過?那個職位,有些東西是必要條件,她都沒有。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可以?”
那要這樣說的話,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了。
江慕水覺得,雖然他說得萬般有道理,可她還是覺得胡鬧,這簡直就是過家家,胡鬧!
他家裏人知道他這樣嗎?
就沒有人來管管嗎?
怎麼一直覺得成熟穩重的殷千城越來越暴露他小孩子心性不可理喻的一麵了?!!
江慕水挺直了脊背坐著,一句話不說,尖小的下巴抬起,看向窗外,手裏拿小勺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
一會兒服務生端了餐上來,將海鮮炒飯放在了殷千城麵前,江慕水的是泡菜炒飯。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個魷魚圈,親昵地喂到她嘴邊去。
江慕水心頭一個蕩漾,纖長的睫毛輕輕低垂著,小聲道:“我不是小孩子”
“張嘴。”他輕聲道。
她頓了一下,乖乖張開了嘴。
他將魷魚圈喂進去,接著下一口繼續喂她,像教育小孩子一樣似的說道:“這世間有什麼事是不可以的?沒有什麼。你還那麼年輕,怎麼就活得那麼成熟和循規蹈矩了?那麼拚命是為了什麼,為了錢,為了自由?你大半時間過得那麼辛苦拘束,就算最後有了錢有了自由又能怎麼樣呢?”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他說這些歪理邪說,江慕水都無可救藥地覺得特別有道理。
與此同時,反省和檢點自己,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活成了一個小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