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我個人身份是不可能,但如果是法院進行調查取證呢?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你”小護士被她逼急了。
“這個案件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手術那麼複雜,中間出點什麼問題難道都是始作俑者的責任嗎?我調取病例,第一是為了保證證據的真實性,第二,你也不想我到時候提出質疑,讓法院親自派人來這裏調查,不是嗎?”
小護士徹底沒耐心了,一下子火大,啪得摔了資料在桌上:“你什麼意思?唬誰啊?”
“你當我不知道你是誰?鬧這麼大,我們整個住院部誰不知道你是那個打人的派來的律師?!調取病例你想幹嘛?還想把這件事栽贓給我們醫院?做夢去吧你!你有本事你當律師你醫鬧啊!承擔不起責任你打什麼人啊!去告吧你,我看到時候哪個法院庇護一個殺人犯!滾!”
沒想到要把事情鬧這麼僵,可那個小護士氣得渾身哆嗦,直接摔門走了,讓江慕水碰了一鼻子灰。
她卻覺得愈發蹊蹺了。
一般的小護士哪有這麼有正義感,對此反應這麼敏感激烈?拿不到病例,她可怎麼辦呢?
下午請了法院的朋友過來,同樣無濟於事,主任醫師一句“沒有調查令”就把他拒之門外。
兩個人從裏麵往外走的時候,碰見了那天見到的男律師。
西裝革履的男律師,從頭發絲到腳都是邊幅修得極其精致的樣子,哪怕手中此刻拿著一杯星巴克咖啡,那一身的氣場也讓人感覺嚴肅無比,他一手拎著公文包,喝了一口咖啡,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擦身而過了。
江慕水一瞬間心裏無限堵。
法院的朋友卻覺得奇怪,停下來問:“你認識那人?”
江慕水疑惑:“是對方家屬請來的律師,怎麼了?”
法院的朋友忍不住笑了一下,愈發覺得事情蹊蹺,沉吟了一會,說:“這個人是帝都很有名的律師,得過司法局的優秀執法獎章的,名氣很大,在帝都要聘請他可不容易,他出現在這兒?還跟你對辯?”
他覺得奇怪:“你那個原告方很有錢?”
江慕水蹙眉:“沒有。沒有錢,他兒子的出院費都是明學長幫忙墊的,後麵我墊了二十萬,然後他們一分都沒有追加。”
法院的朋友眉心舒展開來:“那就沒道理了,這個人,沒有這個價,是絕對聘請不來的。”
他比劃了一個十字。
就是不知道這個十字背後,到底是多少個零了。
江慕水捋了一絲頭發到而後,隻覺得臉頰燙燙的,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擔心的,半晌後才輕聲說:“走吧,管他是誰,我會盡力去解決的。”
從研究院出來,江慕水在路上打車,一輛紅色的跑車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一個戴墨鏡的女人緩緩出現在了降下的車窗裏,她伸手,將墨鏡一摘,笑道:“慕水啊?”
江慕水心頭一緊:“姑姑。”
殷莫霞伸手梳理了一下頭發,笑著說:“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去哪兒啊,我載你一程。”
江慕水勉強一笑:“不好吧?我去檢察院辦點事,不知順不順路。”
“應該順路。”殷莫霞看了一眼導航,說,“我去接我女兒放學,在興華路上,對吧?順便,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個地方,家裏人有聚餐,千城也來,他跟你說過沒有?你也順便一起來吃飯。”
江慕水可絕對沒有在不經他同意的情況下,去跟他家裏人吃飯的習慣。
她的手,瞬間將手裏的那杯奶茶捏的更緊了。
殷莫霞皺眉,說:“這兒是嚴禁停車路段,你快上來吧,去不去的再說,咱們別在這兒耗著了,對吧?千城知道了又該怪我了,來來來,小寶貝兒,走。”
江慕水不知怎的就坐了上去,或者是殷莫霞打開車門的姿勢太過招搖,那車門是自動的,根本不是開關的那種,她頭皮發麻,為了不引起關注趕緊坐進去了。
路上,殷莫霞戴著藍牙耳機接了一個電話,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等她掛了電話,江慕水知趣地說:“要不前麵放我下來吧?姑姑,我自己一個人去檢察院就好。”
“沒關係。”
殷莫霞半晌後才說:“隻不過我前夫去接了孩子,到他那裏吃完飯了。沒事,這個點兒正好,我帶你去我們定好的包廂吧。”
江慕水蹙眉:“我我還沒說,要要去一起吃飯”
“你這孩子,客氣什麼呀,”殷莫霞笑看著她,騰出一隻手來摸摸她的臉,說,“以後反正是我們殷家的媳婦,去就是了,還有我跟你說,今晚的晚餐啊沒那麼簡單,有個心懷鬼胎的想給我們千城介紹對象,我帶你過去也是讓他們看看,殷家的媳婦已經有了,你別怕,我們殷家不是那麼勢利眼的人,誰條件好就挑誰,得看千城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