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莫霞鼻端一酸,她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先從那裏回來吧,老爺子既然做了,就不怕我們去找,現在追已經沒用了,想點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她眼眶一熱,下意識地顫聲說道,“哥,她不能死。”
殷莫北冷嗤一聲,說:“我也知道她不能死,用你提醒我?”
不。
她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為了計劃。
而是江慕水她她不能死
隻是這話,殷莫霞沒辦法說。
“阿霞,你聽著,現在以我們對老爺子的了解,去追蹤已經沒用了,但是有個人絕對也不想讓江慕水出事,而且他的反對和威脅才最有分量,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殷莫北說道。
殷莫霞一個激靈,幾乎一下子就被點透了,吸吸鼻子,迅速道:“明白。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該叫誰去找。”
“嗯。要快。”
“好。”
殷莫霞掛了電話,轉過身去的時候看到那邊已經圍了一堆人,因為沒有人證物證,誰都無法判定江慕水是失蹤了還是怎麼,所以至少48個小時內即便有人報警都不會立案,但48個小時,足夠老爺子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了。
電話根本打不通,殷千城關機。
殷莫霞何其聰明,冰冷著一張臉,直接撥打了許家老大的電話,抱著肩,一直等著電話接通。
許默言看是陌生號碼,掛了一次,繼續響,他就接起來:“喂?”
“默言,我是你殷莫霞阿姨,你在千城身邊?”她劈頭蓋臉地問道。
許默言一愣。
他手揣在兜裏,看了一眼病床上換藥的殷千城,轉身走了兩步:“您好像找錯人了,千城他不是在出差”
“你別跟我裝了,出大事了,你問他,還想不想要江慕水活命?不想的話,他就繼續裝消失。”她冷聲說道。
許默言震驚。
“你說什麼?”
“江慕水她電梯墜樓了,現在人又失蹤,你就這麼轉告千城就行了,讓他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做的,這點兒事他都掂量不清,就等著給江慕水收屍吧!好歹是一條命,人心都是肉長的,之前對不起人家也就算了,如今還讓人家拿命來償,他這輩子良心會安嗎?許默言,你給我看著辦!!”
殷莫霞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從何而來,憤怒地發完了以後,掛了電話,手都在抖。
許默言那邊一聽有關人命,也不管什麼能不能給他知道的,直接過去,將殷莫霞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那原本在換藥的人,猛地抬頭,幾天以來毫無神采的雙眼迸發出令人心疼的寒光來,整個眼神隻能用“不可置信”幾個字來形容,他推開了護士的手,抓過外套,快要奔出房門去,才停下,抓過自己的手機和鑰匙,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小護士焦急得要命,怎麼叫都叫不回他。
她氣得說:“這兩天可是恢複期,明顯都開始發癢愈合了,他居然跑出去這這愈合不了別怪我們啊”
許默言臉色冷冽不已:“他老婆出事了。他估計就算沒命都得去。”
小護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這下,什麼話都沒敢再說了。
***
幾日以來都沒出現的殷千城,驟然出現在殷氏大樓裏。
果然有人報警了。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
警察來了以後查看了一下,除了電梯裏的一點點血跡之外,根本沒辦法證明有人失蹤或者受到傷害。更何況那麼一點點血,根本不會致人死亡。再說電梯在三四層卡殼了一下再繼續往下掉的,加上中間的摩擦力,也根本摔不死人。
所以——不立案。
任憑保安組組長怎麼說,警察都是一句話,這種情況不足以立案。
突然地下停車場就奔進來一個人。
那人的氣場冷冽到可怕的地步,肅殺得剛進來就威懾了一群人,他瘋一般大步流星地跑過來,扒開眾人,往裏走,卻隻看到了那件落在地上的外套,和她的手機,還有落在灰塵裏斑駁的血跡。
他的手是抖的,俯身去觸碰那些血跡。
有人提醒:“哎殷總,那那是證據”
“人都不見了,要證據還有什麼用?不立案,警察又有什麼用?”他咬牙啟齒,眸中一片猩紅,嘶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