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殷千城吃蛋糕餅幹吃得最多。
牛排切好了,趁熱拿給她,就差一口一口喂進去了。
好不容易,挨完了這頓飯。
常遠覺得自己半條小命都沒了。
等著殷千城大發慈悲地緊蹙著眉拿過文件簽署了一下,常遠鬆一口氣,終於特麼的可以走了!!
“那我先走了,殷總咱們明早公司見,”常遠瞥了一眼江慕水,客氣道,“今晚感謝江小姐招待了,手藝不錯,下一次有空可以到我家做客,我也讓我妻子討教一下。”
“你妻子恐怕沒那個榮幸,”殷千城冷冷說道,放下了筆,重新抓起了旁邊人兒的手,看向她,“做飯這麼辛苦,哪裏是能隨便討教的?”
常遠又在心裏罵了一句:護妻狂魔!!
江慕水小臉淡然神情沒有變化,隻坐在那裏,像是等著什麼。
常遠再次客氣了兩句,換鞋,離開了東郊別墅。
殷千城關上門後回來,一眼看到了還坐在餐廳桌子上的江慕水,她小臉沉靜,正盯著蠟燭的火焰發呆,殷千城心裏一動,緩步而穩健地走了過來。
他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俯身輕聲說:“你坐一下,我洗完碗再過來。”
客廳裏氛圍很寧靜。
江慕水揉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脖子,小臉清冷淡然,盯著燭火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她有點累,有點恍惚,趴在這裏,聽著秒針滴答滴答地走。
殷千城擦了手後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將她攬進懷裏,背貼著自己的胸膛,挪了一下位置,開始用手給她上下地揉。
江慕水笑臉突然紅了,掙紮起來,拿開他的手,說:“沒事,不用了。”
瞥他一眼,道,“你今天也有點兒累,別忙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往樓上走去。
殷千城眸光淡淡一變,手上猛地一個用勁,她“啊”了一聲跌倒在了他懷裏,有些狼狽,有甜香軟糯的味道撲麵而來。
她掙紮著攀著他的肩膀起來,臉紅心燥,別開了臉。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為什麼今天想要做甜品給我呢?”
“甜的東西,在一定程度上,會調解心情,就是,會讓心情變好。”
“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江城。”
江慕水呼吸變深重了一些,一雙水眸抬起,閃爍著看他,“殷千城,你手放哪裏?”
“我放哪裏,你感覺不到嗎?”
她抿唇,屏息,“”
紛亂的感覺在心裏發酵著,她閉眼,緊緊閉了一會兒後睜開眼,神情冷漠,“我要下去。”
殷千城看出了她情緒的冷硬變化,不敢再放肆,給她整理好了衣服放她下來。
纖細的身影滾到一邊,整理好衣服頭發,冷冰冰地坐著。
殷千城想揣摩她的情緒到底是怎麼變化的,在想什麼,但是揣摩不透。
他今天,也累了。
半晌後,江慕水偏了偏小臉,一雙水眸凝視著下麵,說,“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處理。”
他雙手扣在一起,十指纏繞,最後輕聲說:“好。”
費那麼大勁做了甜品,卻一個求誇獎的字都不說,累也不喊一句,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僅僅是為了,發泄她自己內心的一些波動嗎?
不。
不會。
殷千城洗完澡出來,蹙眉,猛地覺得墊子很濕,一看沒擦幹就出來了,果然若有所思的狀態並不太好。
江慕水也洗了澡,在二樓沐風的陽台上,穿著吊帶的睡裙側躺在躺椅上,翻著一本雜誌,盯著一張圖,眼神沒有焦距地看了很久。
殷千城再次走了過去,不受控製地。
她身上的檸檬香很重,清新而不惑人,他聞一下卻還是醉了,不受控製地躺下去,一撈,將她撈緊在了懷裏麵。
他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毯子,過來緊緊裹住了她,兩個人像粽子一樣包在了一起。
呼吸。
他的呼吸在她的頭頂。
她的氣息掃著他的鎖骨。
大手摩挲到她的耳根處,輕輕揉著,撫弄著,他低聲問:“心情不好嗎?”
她吸口氣,誠實回答:“沒有。”
“那現在需要我怎麼做?‘安慰’一下你嗎?”他嗓音黯啞下來。
江慕水知道他的意思,蜷縮得更緊了些,輕聲回答:“不用。”
“嗯。”
那就抱著。
江慕水累了,昏睡過去一會兒,醒來看到漫天繁星,她還在男人懷裏,她的目光移向星空,愣愣盯著那渺遠的地方很久。
“殷千城。”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