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齒的字句,從她的嘴裏吐氣如蘭地說了出來。
許母聽不見她說什麼。
隻盯著她,繼續教訓了幾句。
許歡瑤冷冷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不語,低垂下來的小臉上,卻勾起了,一片陰森森的笑容!!
***
習慣了兩個人,夜裏一個人睡的時候,多少就有些孤獨。
江慕水早上就聯係過一次阮靜,沒有回應,朋友圈以前阮靜每天發幾十條小誠的照片,像炫子狂魔,但現在一條都不發了,她仔細看看,以前的信息她也明明能看到,阮靜沒有屏蔽她,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江慕水不但覺得這件事很煩,還有明朗去出差了,最近幾天不能再坐鎮銘城,他畢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能事事都幫著她處理,江慕水理解。
還有
她竟然覺得,今晚的事很對不起殷千城。
他或許,隻是想讓自己承認自己情不自禁而已,但她的話也未免太刺傷人,對一個百般對自己好的人說這種話,江慕水很沒有臉。
她覺得愧疚,但是,又不敢聯係殷千城。
說不定他此刻在忙。
說不定她所有的心思他覺得自己都知道,不會再那麼恬不知恥地貼上來跟她親熱,他知難而退了,那為什麼,她的心卻這麼慌呢?
被別的人誤解,她不會這麼記掛於心,畢竟在江城的時候,滿公司議論她的謠言真的難聽到說什麼的都有,江慕水早就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一點兒都不計較了。
但是一想到殷千城誤會了自己,她就像百爪撓心,坐立不安。
不安到,她放下電話就打掃了樓上樓下的房間,一直累到腰都直不起,卻都不想停下來。
世界好安靜。
安靜得她快瘋掉了。
突然,門口有聲音傳來。
窸窸窣窣的。
接著,是有人放下塑料袋,按響門鈴的聲音。
江慕水一愣。
——殷千城忘記帶鑰匙了?
——他這麼早回來?
江慕水慌亂起來,一看自己,紮了一個丸子頭,穿著牛仔褲襯衫,都染了一些塵,換衣服肯定是來不及了,她趕緊拎著水桶和拖把到工作間,胡亂擦了一下地,又跑去洗手間洗手弄了一下頭發,才慌忙跑過去,鎮定下呼吸來,打開了門。
結果。
門口,站著反複按了一分鍾門鈴的鍾點工。
鍾點工看見她,眼神是錯愕的,趕緊點頭,笑著道:“您好,江小姐是嗎?我是來打掃和做飯的,我買了新鮮的小排,那那我,進來了啊?”
江慕水愣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神經病啊她。
她怎麼能覺得這麼早是殷千城?
她的確是餓了,也可能是剛剛幹活幹餓得,就因為覺得殷千城回來了,她跑去收拾房間弄頭發,是不是有病?
江慕水閉眼,揉了揉額頭,這才退後一步,說:“進來吧。”
鍾點工熱情回應:“哎!好!!”
房間裏很幹淨,鍾點工掃了一眼,覺得也不太用打掃,直接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江慕水無聊地玩了幾局連連看,手機依舊安靜得像貓一樣,連朋友圈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更新狀態,她憋得慌,想進廚房幫鍾點工的忙但又覺得煩躁,索性上了樓,又跑下樓,來回跑了這麼幾趟。
就這麼快一個小時後,鍾點工站在樓梯下叫:“江小姐,江小姐?吃飯了!!”
躺在躺椅上的江慕水,閉著眼睛翻個身,覺得餓過頭了,一點兒也不想吃東西。
她擺了擺手,聲音都懶得發出。
多叫幾聲聽不見回應,也許鍾點工就懶得叫了吧。
半晌後,躺椅背後卻傳來了腳步聲。
江慕水蹙眉起來。
真的很討厭啊。
都說了不想吃飯。
怎麼還來叫?
被人看到她很臭的臉色就不好了,她不喜歡對人發脾氣。
別來。
快別來找她了。
熟料,那腳步聲穩健地在旁邊停下了。
然後,靜默下來。
那蝕骨的寂寞和無聊幾乎逼瘋了今天的江慕水,她不知道哪裏來的怨氣,忽而之間眼眶就一陣潮紅,濕潤起來了,她睜開眼睛,對著眼前不知好歹的鍾點工說:“我不愛吃飯,你自己去吃好不好?都給你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