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江慕水渾身都沁出了薄薄的細汗來,這樣近距離跟他對視就是酷刑,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冷冷扭過頭,反抗:“放開我。”
“殷千城,你放開!”
猛地,殷千城口袋裏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他冷冷抿唇盯著眼前執意要傷害她自己的女人,胸口的澎湃起伏無法安撫,他僵硬了許久,才稍微放開了一些她的腰肢,改用另一隻手抱著,然後從口袋裏接起了自己的電話來。
“喂?”
他冷聲道。
因為距離太近,江慕水拚命掙紮也還是胸口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所以他說話的聲音,和他電話裏的人說話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她沒興趣聽啊!!
還不放開她!!
健碩挺拔的男性身軀,與柔弱的女性嬌軀緊緊貼在一起,反複摩挲著,越來越擦的出火。
他冷冷睨著她,緊緊將她禁錮在懷抱裏麵,感覺底下越來越堅硬如燒紅的鐵,一絲不合時宜的想法像火苗一樣越竄越高,他聽電話裏的人說話都聽得沒留神。
“嗯?你說什麼?”
“我們查到那天晚上做事的人是誰了,殷總,根據醫院的精.液提取樣本比對,就是那個男人!”
“在哪裏找到的?”
“城北的倉庫,他跟一幫人喝酒被抓到的,在他身上搜到夜裏的船票,他打算偷渡到東南亞那邊的,幸虧被我們抓到否則他就跑得人影都沒了!!”
“我知道了,先扣下他來,藏好了不要被任何人發現,檢測報告去做好鑒定,留證處理。”
他低沉冷聲說道。
“是殷總,一定辦妥!!我們會好好弄出證據來的,一定讓他說出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交易方式和證據都能找到!!”
“那樣最好。”
殷千城很快就掛了電話,一時之間冷沉的臉色上情緒並不好,有些糾結,但緊緊抱著江慕水的姿勢卻沒變,也絲毫不鬆,反而更緊地抱住了她,細密溫柔地抱著,再也不願意放開哪怕一丁點兒。
江慕水聽著他打電話的內容很是震撼,一時之間也沒空去糾正他的姿勢了,她秀眉微蹙,問道:“那是什麼?”
他埋著頭在她溫暖的側臉和頸間,有些憋悶低沉,沒好氣地說:“查證。”
“查許歡瑤的證據嗎?”
她的嗓音陡然就有些沙啞。
“嗯。”他清清淡淡地開口說道。
她苦笑了一下,說:“現在查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們訂婚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改變不了,就算再來一次也沒辦法改變局麵,現在去查你未婚妻的過失又能怎麼樣?以後害怕打婚姻官司,留著威脅你老婆嗎?”
他擰眉抬起頭來,一張俊臉黑沉黑沉的,輕聲低啞道:“的確是查得有些晚了但是也隻是幾天的事,許歡瑤做得再幹淨也會留下痕跡,查不到大的線索但是有小的,隻要查出一點也就可以威脅到她了我也在想,如果我是在帶你回家的前一天查到這些,我們就什麼都不用解決,你可以什麼事都沒有,不會聽到那些誤會的話,不會離開我。”
什麼意思?
江慕水瞬間懵了,手腳都有些冰涼,她小臉蒼白下來,突然之間就仿佛感知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之前都說了什麼?
那是誤解?
她難道被殷千城和阮清幽的話誤導了嗎?絕對不可能,她親耳聽到的!!
她聽見的那些話,那所謂的“計劃”,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被耍的團團轉的蠢貨,她那個時候還被當做殷家的恩人在殷家老宅裏麵晃悠,那一瞬間恨不得死在地縫裏,死去的爸媽如果那天看見她被人那樣玩弄和欺負,那就算詐屍也會想要出來替她討個公道的!
那麼殘酷的事實,那麼痛心的一個瞬間,他卻說那是假的?!
不可能!!
不用想再騙她了!!
“殷千城,你們都當我是蠢貨嗎?你們誰過來跟我說一句,我就相信誰,許歡瑤說她痛苦,我信了,我作為一個情敵都傻到去安慰她;你母親說他全是為你好我也信了,可她踩著我的生命和尊嚴在對她兒子好,回頭再在背地裏罵我是擋路的狗,我智商不足我也認了!!現在卻連你都要來騙我嗎我現在的確沒有分辨力,可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該不該相信,我這顆心會告訴我!!”
她的心髒,早就痛得沒了知覺,天知道那一天她有多痛苦,痛苦到像是失去全世界,痛苦到就像那一天父母離世他被所有人拋棄!!
她冷冷推開殷千城,指著自己的左胸腔,臉再次被滾燙的眼淚洗刷,手抖得根本端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