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去的晚了,人家有變化。”
“怎麼會有變化?中獎了會有公證,如果還能變化說明本身就有問題,阮姐,我先掛了,小誠也很累,明天,我保證,好不好?”
掛了電話,她長舒了一口氣。
不知怎麼了。
心頭跳得很劇烈,像是突然的心悸。
跳得很痛。
她纖細的手指張開,撫在胸口,平複著自己的心跳,想著可能天氣太冷吸了涼氣,才會心髒一陣陣的抽痛。
殷千城已經送了孩子上去了,這時候下來接她,拉過她的胳膊,將她納入懷中,低聲道:“怎麼了?什麼電話打這麼久,什麼事?”
“說小誠參加一個比賽,中獎了,她急著抱孩子過去領獎,我說明天。”
她幾句話交代清楚了始末。
接著,秀氣的眉皺了起來。
“我總覺得有點問題,有關孩子的事,尤其是天降幸運的好事,最好信都不要信,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還讓孩子被別人帶去參加節目,我真的不明白阮姐究竟怎麼想的。”
“其實安全就好。但你,是擔心對孩子不安全,還是擔心她會把孩子要走不還給你了?”
她猛地顫了一下,察覺到了殷千城這話裏的試探。
一雙水眸瞪得很大。
亮晶晶的。
昏黃淒冷的夜色下,她呼出一口白霧,輕聲說:“沒有啊。什麼叫還?孩子,本來就是她的啊。”
他眸光深深凝視著她。
半晌後,才低啞開口。
“如果是這樣那最好不過,雖然,我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你如果這麼想,我也會努力,放寬心一些。”
她垂眸,想了想,說:“千城,你現在萬事纏身,危險也纏身,我能做到唯一的事就是保護自己,我保證,寶寶這回事,等一切安穩了,我們再要。”
我保證。等到我們安然無恙,我才會讓他出現在你的生命裏,讓你接受得不慌不忙。
她眼眶裏突然湧上來一股濕熱,自己都不能解釋那是因為什麼。
殷千城凝眸看了她許久,一把輕輕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和劉海。
他心裏有萬般惆悵,但是
他也保證,不會再為孩子的事情而糾結了,或許就是一是錯覺,慕水,如若我們真的沒有這方麵的軟肋,我一定會一路護你平安,直到彼岸,我們都安然無恙。
小誠很早就會坐了,此刻脫得隻剩下秋衣秋褲,在滿是暖氣的房間床上玩積木。
殷千城做了一份粥,放在了餐廳桌上。
江慕水走出來,幾次三番又回頭去看孩子,不知怎麼了,還沒調整好時差還是怎麼,心悸還是很厲害。
她吃著粥,突然開口問道:“許歡瑤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你應該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即便是這樣了她都沒有崩潰,說不定,她也能接受,跟你一起沒有愛情隻有婚姻,能以自己的婚姻換取雙方的利益,她也覺得自己有價值所在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這件事就是死局了。
殷千城給剝著蝦,放在她的粥碗裏,擦幹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人生沒有認命,隻有選擇,你看到許歡瑤如此能忍不是因為她願意,而是她不得不如此,如果她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比我好,比我對許家更好,你覺得,她還會忍耐嗎?”
她疑惑,也有些震驚:“你什麼意思?”
他笑,“字麵意思。”
休息了一會兒,他繼續騰出手來剝蝦,道:“我不會隻著手準備這一種方案,為了萬無一失,要把所有可能都考慮進去,對方能做到什麼地步,我就以什麼回擊,這一輩子,我不會再叫任何人,威脅到我殷千城,威脅到你。”
“所以,寶貝,你不用擔心。”
夜色漫長。
所謂的不擔心,發酵在了夢魘裏,深夜夢醒,驚得一身冷汗,那個時候,江慕水還不清楚,那到底代表了什麼含義。
***
次日。銘城。
一條最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一個戴墨鏡的,漂亮又嬌小的女人,冷著臉看了看四周,走進了一家藥店。
在谘詢過店員後,店員拿出了一種藥,遞給她。
許歡瑤摘下了墨鏡,墨鏡後是一雙美麗但陰狠冷漠的眼睛,覆著厚厚的黑眼圈,她嗓音沙啞道:“這就是最好的了?起效快嗎?用量能不能無限加?”
店員被她問題震驚得臉都紅了,來不及回答,就感覺到藥店多了一抹亮眼的顏色,一股別樣肅殺的氣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