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趕緊錯開身子,眼睛都不由跟著亮了亮,緊接著熱情地對著來客說道:“先生,歡迎!!”
連許歡瑤都察覺到那人的氣場了。
許歡瑤冷冷側過頭,想打量一下什麼人,難道能比殷千城更帥,乍一看,一席帥氣挺拔的綠色軍裝卻出現在了自己視野裏,男人一米八幾的個頭,一張俊朗堅毅,雖然是日常出門沒有佩戴什麼胸章,但簡單的肩章上的內容許歡瑤還是能看懂的,她一下子被震在原地,那張臉,竟然是
“一盒感冒藥,搭配消炎的。”
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在玻璃櫃台上敲了敲,說道。
感覺到了旁邊人的視線,他也不慌不忙地扭過了頭去,像是早有預料地看著她,輕聲道:“歡瑤。”
許歡瑤這下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沁出,她猛地攥緊了手裏的藥!!
“啊”
她舒緩了幾下才平複了激動的情緒,叫了一聲:“莊莊大哥?你,你從邊疆回來了!!”
她不知怎麼了,口齒突然變得結巴起來。
莊嚴拿過了店員給的藥,谘詢了幾句怎麼服用,點點頭,然後側過臉,笑著對上許歡瑤,說:“是啊,一個月前回來的,因為還有些秘密任務,所以家裏人知道但也沒跟你們透露,現在任務完成,我才現身,以後我就不用走了。”
許歡瑤震驚:“是嗎?以後以後就再也不用去邊疆了?我們不用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你一次了?莊大哥,這是真的”
莊嚴愣了愣。
他看了一眼許歡瑤,看著女孩子眼睛裏冒出的星星和莫名湧動的濕熱,心髒某個地方動了動,開始笑得溫柔起來,片刻後,用輕的快要化掉的聲音說:“是啊。我是不用了。”
他的手指在藥盒上敲了敲,開口解釋了幾句,說:“進門的時候我其實,看到你在了,但是沒敢打招呼,因為我常年在外,每次回來隻待一個月,剛跟你們熟悉就又走了,這些年在軍隊不外出,我的交際能力也差了很多,所以一時間之間不知道怎麼跟你打招呼,才能顯得熟悉不生疏。”
“還有就是”
他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一笑嘴邊有兩個酒窩,跟他冷峻堅毅的氣場不太符合,他說道,“還有就是國內的形勢千變萬化,小時候的夥伴都各自天涯,能在一起的這些,也說不定哪天哪個落敗了,哪個反目了,就像我剛剛一回來,就碰到雲薔和清姐,她們跟我說了你和和千城最近的事情,我執行任務的這一個月,也親眼見證了一些事,我挺震驚的。物是人非,大家的關係也不再如以前,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剛剛也許有些不熱情,歡瑤,你別當回事。”
許久許久沒有被人這麼溫柔對待過的許歡瑤,一下子想起了那些過往的親密時光,一群發小在一起,在一個軍區大院裏,從小膩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許歡瑤一時真的想哭,已經很久很久,連她的親哥哥都沒有,如此這般紳士地為了照顧她的一丁點情緒,而說這麼多話解釋了。
這麼久了,真的這麼久了
給她溫暖的竟然是一個這麼久沒見的人
許歡瑤眼眶熱起來了,她揉了揉眼睛,笑著說:“怎麼會啊?我們十歲那年說了,要一輩子當好朋友,怎麼會因為你長期駐外就排斥你跟你不熟悉?莊大哥,你回來了我還沒跟你接風洗塵,哪天我叫上雲薔姐和清姐,一起請你吃飯!”
莊嚴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麵前女孩兒的頭發。
這一揉,目光不由落在她手裏緊緊抓著的藥盒上。
許歡瑤趕緊將藥盒抓得更緊,笑著看向了他手裏的藥,說:“莊大哥你生病啦?感冒了?”
莊嚴笑了笑,說:“嗯。有點鼻音,你沒聽出來?”
“聽出來了。”
男人因為生病,發出的聲音有點低沉靠後的嗡嗡聲,更加性感野性了些。
這些年莊嚴駐守的地方是在西北和西北角上,都是極其危險的地帶,所以要說他手上不沾塵不沾血是不太可能。
他整個人看似溫和,但是在軍隊裏麵也號稱冷血死神,當兵十年來,他的軍功章數不勝數,軍銜也已經高得快要蓋過他父親,是軍內神話。
莊嚴跟他們整個圈子相比,就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他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是,就早些年來說,圈子裏沒有人不知道他這個人雖然嚴肅冷酷,但是唯一對他們圈子裏最小的許歡瑤情有獨鍾,他內斂,沒有功成名就之前的表達也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