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臉紅了,真想不到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開玩笑,就好像被搶走的不是他們的孩子一樣。
他頓了一會兒,淡淡道:“你不能再去跟之前似的拿命威脅人了,你第一接觸不到我爺爺,第二他才不會受你威脅,我父親之前被他當做傀儡那麼多年,我們都隻是工具而已,你在他眼裏就更不算什麼,你聽我的,挨到我結婚那天,一切自然就會有分曉。”
他結婚那天?
江慕水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的有一股電流在遊走,電得她有些痛也有些酥麻,鬆開一口氣問道:“你還要結婚?”
“許家並不會知道孩子這件事,結婚之前也不會公之於眾,所以讓老爺子拿出孩子來不可能,讓他主動才有機會,所以當然要結婚。”
她吸一口氣,又鬆開,心髒狂跳。
手將底下的沙發掐得滿是皺褶。
這到底什麼意思?
如果有隱情,不能跟她說嗎?
她低下頭,感覺有些焦躁和懊惱,想問,嘴巴卻像是被人封上了一樣根本問不出口,心亂如麻地猜想著殷千城到底想怎麼辦,她抿了抿唇,壓下巨大的好奇心說:“好吧,那我就相信你結婚當天的事能處理好,那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麻煩嗎?”
“算有吧。”
“什麼?”
殷千城冷眸凝視著外麵,片刻後淡淡道:“陸霖晟跟二叔那邊有勾結,但是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想做什麼,我隱約覺得會跟你有關,所以藏好你,讓他們碰不到你一丁點。”
“陸霖晟?”
她念著這個名字,好像好久都沒想起過這個名字了,印象都開始有些模糊,她疑惑了,問:“我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他又來折騰殷氏這些事做什麼?”
殷千城淡淡冷哼了一聲,嗓音縹緲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得問問他,要不,你去問問?”
呃
她一愣,慢慢慢慢地才反應過來,這男人好像是吃醋了?
一下子心情就變得有些好,孩子被搶走的巨大痛楚消解了幾分,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來,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別責怪我。”
“哼。”他淡淡冷笑,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之間隔著不遠的距離。
他那邊有刺啦刺啦的雜音,有員工們走來走去的聲音和吵鬧聲。
她那裏倒是極其安靜。
她愈發覺得心裏發麻,渾身都有種莫名其妙騰起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聳了聳肩膀讓那種感覺褪去一些,她道:“那我掛啦。”
他頓了頓,反應過來:“嗯。”
彼此的感覺有點相似,他也覺得心裏麻麻的,那種知道了她跟自己有個共同的孩子之後的感覺
就好像。
她已經是自己血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害怕她被誰搶走,但是
隻要誰敢惦記哪怕一秒,他心裏都會不舒服,感覺專屬於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了,所以,以前他都沒有那麼仇視過陸霖晟,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巨大的敵意和冷漠,從心底升騰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這次到底想做什麼。
稅務局的人將賬目簡單查了一遍都沒查出什麼問題來。
領頭的人一籌莫展,丟下那一摞資料,扯扯領帶冷笑了一下。
殷千城打完電話回來,坐在了那裏,丟開手機,長腿交疊起來,冷眸注視著對方,道:“袁副局長查完了?”
姓袁的副局長盯著他看了一眼,眼神潰敗下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殷氏的賬目太繁重了,一時根本看不完,這樣吧,我派個小組過來駐紮調查一下,聯合那邊的稅務係統一起核實一下數據和走賬過程,這個項目巨大,沒兩個星期弄不完,殷總沒意見嗎?”
殷千城冷笑了一下,淡淡道:“我當然沒意見。”
袁副局長合攏雙手,說:“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聽說殷總半個多月後就結婚?忙這件事不會影響您結婚嗎?畢竟結婚大事隻有一次,別怠慢了新娘子才好了。”
殷千城眯了眯眼睛,道:“我向來工作和私事分的很開。”
袁副局長見沒有懟到他,也尷尬笑了笑,起身,伸出手說:“那今天打擾了,明天駐紮小組就來,希望別給殷總添天大的麻煩。”
殷千城都沒有起身,伸出長臂淡淡握了一下,對旁邊的常遠說,“送一下袁副局長。”
常遠禮貌一笑。
走出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那位局長和他隨行的一些人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