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都要結婚了,沒有半點反悔的意味,許家也不會臨時反悔,你們想要孩子就隻能讓殷千城跟許歡瑤結婚,那就算他以後離婚你還要嗎?他讓你當一輩子的情婦你也要嗎?江慕水,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做不到的。”
“嗯。”
她淡淡的應著,本來煩躁的心情愈發不好了,但是好歹聽這個人說話能分心,就暫時聽聽吧。
她開了免提,就放在案板旁邊,然後繼續切菜。
陸霖晟於是在那邊自顧自地說著,說道:“我知道你也許知道了,是我幫的他二叔,但是我隻能說,我有我的目的,我有我的顧慮,我最終都是為了你好的,哪怕你現在不領情,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為什麼這麼做也會理解我的。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一個男人都對你做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相信他,期待著事情能有轉機?慕水,當初你但凡給我一點這樣的信任,我們兩個都不會散。”
江慕水聽得實在耳朵起繭子,她蹙眉,實在聽不得有人對當年的事情有什麼詆毀。
一隻柔軟纖細的小手探過去,拿起了手機,重新覆到耳邊。
“你又哪裏來的自信說我們兩個不會散?殷千城怎麼樣?他是跟許歡瑤同居被我撞見,還是許歡瑤生了屬於他的孩子了?都沒有,你讓我看什麼看?我們兩個的事跟你無關,我跟你解釋一個字都是浪費,倒是你,別再打電話給我,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是他孩子的媽了嗎?你怎麼還這麼幼稚?”
陸霖晟一下子就不說話了,聽著她解釋或者生氣辯解也是好的。
她索性站在那裏,小臉冰冷,一次性說完了:“陸霖晟,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覺得,你打著對我好的旗號,聯合別人來對付殷千城這件事更幼稚嗎?孩子的事你知道最好了,我生了我就塞不回去,難道你還覺得我早晚會帶著孩子再嫁給你一次?”
陸霖晟此刻見縫插針地開口,卻是篤定和自信的輕輕一句:“為什麼不會?”
她:“”
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廚房裏,刀尖向下插在案板上,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她的神情簡直可以說是哭笑不得,一句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浪費了。
她丟下菜刀,冷聲說:“要麼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針對殷千城;要麼你就撤掉你們所謂的什麼計劃,你選一個。”
陸霖晟抿唇許久,道:“你絕對不能跟他在一起,不管最後你跟不跟我我都會這麼做,但我還是會盡全力,重新得到你的。”
有病。
江慕水簡直被氣得不輕,小臉一冷直接掛了電話,丟在了一邊。
即使這麼丟了,也還是生氣,她離開陸家之後真的很少再見到像陸霖晟這樣腦子有坑蠻橫不講理的人了。
這人簡直神經病吧?
什麼時候了,還在想著這種不可能的事。
另一邊。
陸霖晟聽見那“嘟嘟嘟嘟”的聲音都覺得有些開心,被掛斷了電話後禁不住舔舔唇笑了一下,他很卑劣,很狠毒,但是她又能理會他了,這種狂喜是什麼都代替不了的,他就像一個吸食罌粟上癮的癮君子,這輩子,都戒不掉這種感覺了。
夜裏,殷千城將近十點的樣子才回來。
江慕水赤腳從書房裏出來,圓潤的腳尖點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更顯得嬌俏動人,她臉色有些紅,像是剛幹完活,看到他後輕叫了一聲:“你來啦?”
殷千城的眼眸從地上轉移到她的身上,看到她隻套了一件他冬天的襯衫之後眸光猛地黯淡下來。
他脫下了外套和公文包後走過去,一把攬過她的腰來,嗅了一下,她身上有些灰塵的味道,再加上進門的時候看到房間煥然一新,黯啞的嗓音低沉道:“你把房間打掃了?”
她眸光有些閃爍,道:“嗯還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索性打掃一下,下午有人來的時候說,你收拾出了東郊別墅,是因為什麼?”
殷千城長臂將她一裹,直接帶到了懷裏,他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來,就將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指輕輕揉著她的腰,說:“過段時間我母親佯裝回美國,中途會被我截下來弄到那裏去,她的利用價值被爺爺榨幹了,再沒有什麼別的用,這一次趕她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江慕水眉眼不禁跳了跳!!
“利用價值?榨幹?”
她呢喃著這兩個詞,仿佛聽見的不是親人之間才用的詞彙。
他的頭深深埋在她的肌膚和襯衫之間,聞言之後淡淡地一笑,鼻息中吐出溫暖的氣息來,仰起頭,道:“嗯。”